“皇上午膳在哪里用的?今日可是国事繁忙的紧?现下腹中饥饿不?
紫鹃,快去给皇上更衣!
坤兴从哪里得来的犬?快些丢到外面去!这东西又拉又尿的,无事之时总爱乱吠,弄得殿内乌七八糟!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整日价都是学的何种物事!
你要不扔,改日我便叫人把它给溺死水中!”
看到朱由检牵着朱媺娖的小手进了殿内,周后先是关切的询问了几句,随后一眼看到朱媺娖怀中的肉肉,顿时邹起眉头呵斥到。
“我不!这是田国丈送于我的!我还要拿去给永王、定王看呢!
肉肉可乖了,我要看着它长大,还要亲手喂它!
娘亲要是不喜它,那我就带着肉肉住到承乾宫田娘那边!
哼!娘亲为何如此狠毒?还不是因着瞧不惯我!
还是爹爹好,无论我做何事,爹爹都不会凶我!”
刚一进门便被自己亲娘噼里啪啦一通数落,朱媺娖喜悦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一只手紧紧抓着朱由检的大手冲着周后嚷嚷着,话语间直欲将周后比作后娘一般。
“好了好了!女孩子就是喜爱猫啊狗啊的,这是爱心。
再说这是田国丈送她的,你要真让人把它给弃了,田国丈知晓后会如何作想?
坤兴乖,带着你的宝贝去找永王、定王玩耍吧.
这般大的犬要喝奶,宫里有牛乳,先用牛乳喂它,等个把月后再让它吃其他食物,去吧!”
朱由检看到周后被朱媺娖的话气的面色发黑,眼看就要爆发出来的样子,于是他赶紧出来打圆场,顺势把朱媺娖给支到了别处。
这娘俩不知为何,彼此瞧着对方不顺眼,一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呲牙。
“都怪皇上太过宠她!妾身说过多少次了,这么大的女儿家,要学的物事有多少?
琴棋书画不说,针线女红该学吧?
可她倒好,除了刁蛮任性,其余任何不会!连最该学的礼节都不懂!这般模样,将来出嫁还不是给天家丢人!”
周后眼看着朱媺娖得意地冲她挤了挤眼鼻后抱着小犬扬长而去,满腔怒火冲着朱由检而来。
“俗语说,树大自直,坤兴还未满十岁,现下还是小孩心性,这般大就要多由着天性来,等过几年长大成人,你就是盼着她这般任性跳脱也不可得喽!
坤兴已是懂得很多事,以后跟她说话,要多讲道理,尽量别训斥才好。
田国丈因为何事入宫?皇后可曾耳闻?”
脸上带着笑容目送朱媺娖蹦蹦跳跳的出了殿门后消失不见,朱由检略带感慨的回头笑着把话题转移开来。
时间过得真快。
脑海中,朱媺娖还是那个自己刚来时抱在怀里的孩子,眨眼间却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
很多东西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田国丈为何进宫妾身并不知,嘉定伯倒是来过了,妾身将之赶了出去,并下令今后嘉定伯府之人若想进宫探视,须有妾身懿旨方可!”
朱由检最后的问话果然成功地将周后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周后气咻咻地反身坐回锦榻之上,将周奎的来意捡着紧要的说了几句,说到最后担忧地看着朱由检问道,“按理说军国大事,妾身无权过问,只是夫君此次弄出这等大事,会不会引发不虞之事端?左都督进宫是不是也与此有关?京师中勋贵众多,不知他们有何想法?”
“此事皇后不必担心,阳武侯、新乐侯等人都已就此事专门进宫找我,都表态明年夏收时会率先照章缴纳赋税给朝廷。
其余勋贵都未出声,不出意料的话,这些人都在看风色行事,到时一旦眼见大势难违,就算心中不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下此事。
何况我还有其他应对之策,待明日便召集京师勋贵宣布,相信不会再有不识时务者敢逆势而为!
水哥儿还在熟睡?
我先去更衣,然后去其他两宫转一转,皇后命人准备晚膳即可,我与大伴由会极门一路疾行,午膳倒是克化的差不多了!”
朱由检简单解释了几句后,迈步向偏殿行去,紫鹃紧跟其后,王承恩则是挪回殿门口处,等待着朱由检出来,周后想了一想之后,轻叹一口,起身向后殿而去。
不过片刻工夫,换了一声宝蓝色便袍的朱由检从偏殿行出,带着王承恩去往了田贵妃住的承乾宫。
朱由检对这三个便宜老丈人的底细还是门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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