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魄一靠近白禹开,便开始手中施术。
随即,白禹开的衣袖之内一阵簌簌声,而后红色小蛇直飞而出。但就在此时,龙雪宜挣脱段雾灵的牵手,忽然飞起将红色小蛇抓在了手中。
幽魄见状停下了动作,对着龙雪宜高声道:“把我的法宝还给我。”
“法宝?他是赤娇蟒,又不是法宝。”龙雪宜道。
白禹开紧盯着幽魄,冷冷道:“我现在没空搭理你,你最好别来烦我。”
幽魄指着红色小蛇道:“他是我的,你还给我。”
“凭什么?就不给你。”龙雪宜朝他吐口水。
白禹开道:“他也是一个生灵,岂能沦为你的工具?”
幽魄脸色一沉,道:“你若是不还,我就让他死。”他说完再次施术,龙雪宜手中的小蛇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看上去十分痛苦。
“再不放手,我就让他死。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幽魄大吼一声。
“放手。”白禹开道。在鹊鹿山他没有放弃赤娇蟒,是不能让幽魄利用他的空间之能杀害四十万大军。现在没了负担,他实在不愿看到赤娇蟒惨死,只得将他交还给幽魄。
龙雪宜松开了双手,红色小蛇飞了过去,落在了幽魄的手中。幽魄握着蛇,哈哈大笑,而后转身飞离了。
白禹开看着幽魄离去,心中暗自为赤娇蟒担忧,但他掌控六万不死军团耗尽了灵力,体内的内伤未愈,再加之此刻当务之急是北海大军的进攻,不能横生枝节与幽魄纠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赤娇蟒离去。
随后他们很快就和大部队会合一处,向着南方撤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到达了止戈城。
这是一座没有护城阵法的城市,这是一座精心打造的防御之城。
赵治江、曾俊辰、姜无争三人先后经历了自己父王惨死,此时同仇敌忾,心中再无丝毫芥蒂,只求能够杀敌复仇。
他们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最懂打仗的赵治江担任止戈城的最高统帅,全权指挥接下来的大战。
白禹开本想和他们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大战,忽见南方的天际一人急速飞来,大老远他就认出来者乃是潘谦。他实在不明白潘谦独自一人前来是为何,急忙飞了过去。
一见到白禹开过来,潘谦急忙道:“大事不好了,泰司王的人攻占了平泽城。”
“什么?”白禹开大吃一惊。
潘谦又道:“千真万确,今天清晨潜藏在城中的泰司王残部开始起事,全城百姓都加入到了他的阵营,黄将军不忍镇压残害百姓,所以撤军退至城外,现在平泽城已经失守。”
“我从昨夜离开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一天,你们竟丢了平泽城。”白禹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属下该死。”潘谦愧疚低头。
白禹开转身飞向了赵治江三人处,对他们道:“我不能陪你们和北海王决战了,我的平泽城失守了。”
“平泽城怎么会失守?难道是黑帝率军进攻了?可是黑帝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身上,他当务之急是占领北庸国,会分散力量攻击平泽城吗?”姜无争问道。
白禹开摇摇头,道:“目前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但平泽城是我和你们联系的重要一环。进,可以进入北庸国支援你们。退,可以回到泰司国腹地固守。此城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你去处理吧。若是我们战败,也好通过平泽城退守泰司国境内。”曾俊辰道。
赵治江瞪了他一眼,道:“尚未开战,就说退路,如何能胜?”曾俊辰笑了笑。
白禹开辞别了他们,带着段雾灵、龙雪宜、母铜溪、潘谦,向南飞去,径直前往平泽城。
在前去的路上,潘谦向白禹开仔细介绍了整个过程。原来今天天一亮,城内就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几乎全城百姓都参与其中,敲锣打鼓,声势震天,直言黄驻钺的军队害死了人,不撤军他们就不罢休,公然开始和城中军队对抗,双方激烈拼斗,死伤了近百人。最终,城中百姓愈加群情激愤,黄驻钺不愿再有伤亡,遂撤军出城。
“你和杨人杰不是各自统帅着一万人吗?为何没有动作?”白禹开问,
潘谦道:“属下该死。城中的混乱一开始,这两支军队就哗变了,伙同城中的暴民开始围攻太守府。”
白禹开没有责骂,这两支军队是收编的队伍,忠诚度本来就无法保证。只要黄驻钺能够控制局面,这两支军队就翻不起大浪来。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平泽城外,来到了黄驻钺的赤蒙军阵前。
黄驻钺见到白禹开到来,急忙上前来,跪下道:“属下失职,致使平泽城失守,请公子责罚。”
“请起。”白禹开扶起了他。他对于这个仁慈又耿直的黄驻钺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内心深处只怨自己让这么一个不懂阴谋诡计的人来当平泽城太守。
倒是一旁的母铜溪冷冷道:“作为带兵之人,不尽忠职守,反而致使平泽城失陷,理应处斩。”这一次白禹开没有觉得他说话刻薄。
白禹开看了母铜溪一眼,又对黄驻钺道:“黄将军听令,请将你帐下校尉及以上军官召来,我有话讲。”
“是。”黄驻钺急忙下去传令。
母铜溪道:“此人无德无能,你竟然将他任命为大将军,还让他当平泽城太守。”
白禹开摇摇头:“黄老将军德才皆备,又有心怀天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事只怪我让他当了平泽太守,让他去处理他不擅长的民事。这都是我用人不当的错。”
母铜溪道:“为将者理当知天文、晓地理、明人和,懂阴阳……”
“行了,哪有那么完美的人。”段雾灵打断了他。
正在此时,黄驻钺带着几十人来到白禹开的面前,道:“禀公子,校尉及以上军官全部带到。”
白禹开点点头,道:“黄将军辛苦了。”黄驻钺抱拳致意,心中深感宽慰。
白禹开对着前方几十名军官道:“各位,你们都是黄老将军的部将,应当是与他性情相近,见不得也做不得不仁不义之事。但我要说的是,兵者凶器也,古来自是正反两面,不杀强敌何以保境安民,不诛奸恶何以保护良善,不平暴乱何以还河山清平?”
这些军官议论纷纷,对白禹开这番话质疑不止,甚至有人道:“可他们都是平民,难道要我们杀了他们?”
白禹开又道:“我知道你们能够从城中撤出来,一定不认可我刚才的话。但我还是要问你们一句,有谁愿意随我进城,听奉我的号令,将暴乱之人斩首,将生事之人抓捕?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老弱病残,只要我剑锋所指,你便依令诛杀。你们中是否有这样的人?”
“你这是强力镇压平民百姓,恕我难以从命。”一名将军道。
“如此草菅人命,有损公子仁义之名。”一名校尉道。
“我以为应当以怀柔之策安抚,而不是率大军进城围剿。”又一名校尉道。
此时,一名校尉上前一步,道:“属下愿意随公子进城,公子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白禹开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
那校尉道:“属下名叫叶小鹰,愿为公子牵马坠蹬。”
白禹开又问:“你为何对我的做法没有异议?”
叶小鹰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心中思虑岂能对我们这些粗人说得清?再者,为兵为将,首要就是服从命令。我试问一句,若今日是泰司王在这里发令,你们这些人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些人被他说得低下了头,谁也没有反驳。
白禹开点点头,道:“叶将军,请你集结本部士兵,我们进城。”
“禀公子,属下不过是一校尉。”叶小鹰纠正道。
“即刻起你就是将军了,从黄将军帐下划出,直接听命于我。”白禹开道。
“多谢公子。”叶小鹰大喜,随后就整合自己本部之人,向这儿而来。
白禹开看着前方的几十名军官,道:“我知道人各有志,所以今日我就不勉强诸位。下一次我可能就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令,而我的命令绝不容许有任何质疑。”说完他转身向平泽城走了过去,只留下这些人面面相觑。
白禹开径直来到平泽城门口,对着城上高声喊道:“城内是何人主事,我劝你快快开城,否则我数十万大军破城,必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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