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种距离感也许是虚幻的,说不定在圣泉王宫俱乐部就潜伏着另一名特工人员,暗中监视着自己的行动,然后向上级直接汇报。
即使这样,谢子川还是很满意这种舍近求远的联络方式。
正如地中海联络人巴雅戈所认知的那样,如果他是以现金一次买下了“菲亚特”轿车,而不是分期付款的话,那么北京也许有人会知道、也许想知道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
当下,谢子川把分离芯片插进自己的终端看了两遍,然后从服务台设置的便携式自助公用芯片售卖机上取出一个阅后即焚型,插进自己的终端然后输入以下内容:
#来电收悉,款够用,多谢。
谢子川。#
他将编辑好的分离芯片再插入旁边的一个公用微型信息终端,这样一来,一条无法知道信息编辑者和发送者的信息就被传送到大洋彼岸。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人想偷走他的芯片太容易了,只需买通这个服务员就行。
但是偷走的人肯定无法破解,所以偷了也没用,而且这些公共区域售卖的分离芯片按次收费,一旦用过,就会被覆盖掉。
他拿着钥匙,道了声晚安,然后转向楼梯,朝开电梯服务员摇摇了头,表示他不坐电梯。
谢子川知道,电梯可能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如果二楼有人埋伏他,电梯一开动,就会打草惊蛇。
他想,还是谨慎为妙。
他踮起脚尖轻声爬上楼梯,忽然后悔自己通过撒丁岛给铁青阳的回复太傲慢了。
作为一个熟识赌博的人,谢子川知道要与强敌抗衡,必须有充足的赌本。
但话又说回来,从铁青阳那里要钱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耸了耸双肩,走上楼梯,来到走廊,轻轻地朝自己房间的门走去。
谢子川很清楚电灯开关在哪里,他猛地推开门,冲进走廊,一手拉亮电灯,另一手紧握防身手枪。
房间里宽宽敞敞,空无一人。
谢子川没有检查半开着门的浴室,而是径直走进卧室,将门锁起来,打开床头灯和镜子灯,将枪扔在窗旁的长靠椅上。
然后他弯下腰,检查了他临行前放在写字台抽屉前沿的一根头发,发现它仍在原处。
然后,他又检查了大衣柜的搪瓷把手,那一点爽身粉还在上面。
谢子川走进浴室,掀起马桶盖,核实了一下里面的贮水线和铜质阻塞球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做完这些工作,他又检查了那些微型盗警铃。
他并不感到这样做有什么荒谬可笑,或者神经过敏。
现在的谢子川是一个在双重宇宙都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
正是由于他对自己生活的每个细节都很注意,他才能活到现在。
平时谨慎小心对他来说是应该的,就像一个深海潜水员,一个飞机试飞员,或者像那些挣危险钱的人一样,事事均需谨小慎微。
谢子川很高兴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房间没被搜查过。
他脱了衣服,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点燃这一天的第30支香烟。
他坐在书桌旁,桌上放着厚厚的一迭钞票。
谢子川一边清点钞票,一边往小本子上记账。
经过两天的角逐,他差不多赢了三百万欧元。
他从北京带来的赌本是一千万欧元,后又向北京要了一千万欧元,目前从巴雅戈的分离芯片得知钱已汇出。
等这一千万欧元经过国际反洗钱联盟的豁免审查到达他手里后,那么他的行动资金将达到两千三百万欧元,按照现汇市场这两天的平均汇率,1亚元等于47欧元,赌本也就是大约50万亚元。
谢子川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盯着窗外那黑色大海;然后他把这捆钞票一股恼儿地全部塞进华丽的单人床上的枕头下。
他刷了牙,关掉灯,轻松舒适地钻进粗糙的塞纳卢瓦企业生产的被单里。
他身子侧向左边躺了十分钟,思索着这一天中的活动。
然后,他翻过身,准备安然入睡。
谢子川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右手放进枕下摸索,直到触到了.38口径【昆唐A】手枪的木柄。
不久他就进入了梦乡。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鼾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