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和5号座位是杜邦先生和夫人,显得很富有。
谢子川想,他们在赌场上绝非等闲之辈。
看他俩彼此轻松愉快交谈的模样,仿佛他们在这高额赌场就像在家一样。
谢子川十分高兴有他们坐在自己身边。
他想,如果庄家定的赌注金额过高,他或许能和他俩或坐在他右边的阿列艾特先生合作,共同分担这笔赌金。
8号位是一个小小的恒河德干土邦主,也许他是靠其战时所赚的所有亚元来赌博的。
谢子川的经验告诉他,亚洲人很少有富有胆识的赌博者,比如有很多喜欢自吹自擂的华人,在连续输牌的情况下也会失去信心的。
但是土邦主也许会在这种纸牌赌博中坚持很久。只要输掉的大笔钱是慢慢输掉的,那么他就会顶住。
10号是一位年轻的意大利阔佬,人称南里博先生。
他在热那亚出租几十幢公寓,赚了许多与地产年产值相等的租金。
他赌博时很有闯劲,不大用计谋。
他有时还发脾气,变得不耐烦。
谢子川刚刚揣摩完桌旁的旁家,便看见鄂勒温克一声不吭地从铜栏杆的入口处走进来。
他冷笑了一下,向旁家表示欢迎,然后径自在谢子川正对面的庄家椅子里坐下来。
他用非常简捷的动作迅速把放在他面前的六副牌一一切了一遍。
然后,记账员再把这些切好的牌按顺序装进那只金属盘中。
这时,鄂勒温克悄悄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开局。第一局庄家的赌注是五十万欧元。”话音刚落,1号位上的希腊船王拍着他前面的一堆筹码说道:“我来试试。”
鄂勒温克弯身看着盘子,认真地猛拍了一下,将牌一齐沉入盘底,轻轻地拍动牌墩。
牌便从盘子的铅质斜口一张张地溜出来。
他老练地压住缝口,将第一张牌发给希腊人。
然后他抽了一张牌给自己,又抽了一张给希腊人,接着抽了一张给自己。
发完牌后,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没碰自己的牌,却瞧着希腊人的脸。
记账员用一个像瓦工长泥刀一样的木制平刮勺,小心谨慎地铲起希腊人的两张牌,敏捷地将它们放在右边的几响寸的地方。
这样,这两张牌正好放在希腊人那苍白多毛的双手前面。
他的双手呆呆地放在那里,就像桌上放着两只谨慎的粉红色螃蟹一样。
两只粉红色螃蟹迅速出动,一下子按住这两张牌,紧紧捏在手中。
希腊人小心翼翼地弯下头,看清手中牌的花色,然后,指甲移动一下,看清了纸牌边的点数。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将手掌放平,让牌背朝上放在桌上,没有公开牌的点数。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鄂勒温克的眼睛。
“不补牌,”希腊人直率地说。
从他决定停在两张牌上、且又不补另一张牌来看,显然这位希腊人的牌数是五、六,或者是七。
如果庄家想要赢牌,就必须翻出点数为八或者九的牌。
如果庄家手中的牌还没有这个点数,那他还可补一张牌,这张牌也许会对他有利,也可能对他不利。
鄂勒温克双手抱在脑前,牌离他有三、四响寸远。
他用右手拿起那两张牌,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牌翻过来放在桌上。
两张牌分别是四和五,天生大牌。
他赢了。
“庄家是九点,”记账员平静地说,然后用刮铲把希腊人的两张牌翻个身。
“七点,”他一边无动于衷地说着,一边把这两张负牌——一张梅花七和一张q—
—放进桌子中的宽槽里。
宽槽通往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子,内存所有打过的牌。
接着,鄂勒温克的那两张牌也塞了进去。
希腊人将五枚面值十万欧元的筹码推到前面,记账员将这五枚筹码放在桌子中央,再把鄂勒温克的五十万筹码堆了上去。
记账员还将鄂勒温克旁边的几个小筹码塞进桌上的槽子里。
槽子
然后他郑重地宣布:“下一局赌注是一百万欧元。”
“跟进,”希腊人咕哝道。
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想继续赌下去以捞回他输的赌注。
谢子川点燃一支香烟,在椅子里坐好,兴致勃勃地观看赌局的发展。
希腊人此时补了第三张牌,但是总共才四点,而庄家有七点,他只好认输。
“下一局赌注是二百万欧元,”记账员说道。
谢子川左面的这位旁家保持沉默。
“我来奉陪,”谢子川朗声应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