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谢子川的身体复原的速度大大加快。
他坐在床上,起草着给铁青阳的报告。
谢子川对他们俩的关系以及蝉儿那幼稚的行为一笔带过,对绑架过程的紧张激烈程度和绑架者的不择手段却大加渲染,逐一为他的女助手开脱。
他表扬了蝉儿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沉着,但是略去了她的某些难以符合逻辑解释的行为。
每天,蝉儿都来看谢子川,他总是激动地盼望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迪热扎愉快地谈论着前一天的有趣事情,谈论着她在海岸边的乐趣,谈论着她吃饭的那些餐馆。
她已和当地的治安办公室长官交上了朋友,和赌场里的一个董事也成了好友,正是这些人在晚间把她带出去玩,白天还经常借给她一辆汽车兜风。
迪热扎还监督着“迈基诺”汽车的修理工作。
她甚至专门去城里的大商场精挑细选送些新衣服来。
谢子川原来酒店的衣柜里没留下一件好衣服,敌人把每件衣服都划成碎布条,为的是寻找那四千万欧元。
他俩从来不提鄂勒温克的事情。
她不时地告诉谢子川一些从【埃普西隆】站站长办公室那里得到的趣闻。
迪热扎显然是从昆仑唐古集团海洋武装力量勤务队调到那儿的。
谢子川也向她讲述一些他在信息局中的奇闻轶事。
他发现自己和她无话不谈,十分亲密。
他为此感到十分惊讶。
通常情况下,谢子川和绝大多数女人在一起时,态度沉默寡言,但有强烈的性冲动。
一般女子在他面前表现的长时间的假矜持和欲擒故纵使他感到很讨厌,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产生接连不断的纠纷。
谢子川发现每个人的爱情故事都千篇一律,呈一种固定模式:相互钟情,握手言情,接吻拥抱,抚摸身体,然后是床上的高潮,再接着是更多的床上行为,然后这种行为渐渐减少,并且出现了厌倦情绪,眼泪,最后是苦涩。
这个过程对谢子川来说并不陌生,他也曾有过几次艳遇,仍是老一套:在舞会上约会,在餐馆,在出租汽车里,在他的公寓中,在她的公寓中约会,然后周末一起去海边,然后再次在双方的公寓中约会,然后偷偷摸摸地找借口不见面,最后彼此愤怒地告别,脚步声消失在雨中。
但是这次和蝉儿在一起,全没这一套。
每天她的到来使这间昏暗的屋子和这种讨厌的治疗充满了欢乐和希望。
他们像挚友或同伴似的谈天,闲话家常,从不提“爱情”两个字,但彼此的心中都明白,在言语的后面隐藏着她未明说的诺言的内容,这个诺言在一定的时候会兑现的。
然而在这诺言的上面仍覆盖着一层他创伤的阴影。
创伤愈合越慢,就越使谢子川觉得自己像是神话传说里的落难天神,因泄露天机被罚永世站在上有果树的水中,水深及下巴,口渴想喝水时水即减退,肚子饿想吃果子时树枝即升高。
终于,谢子川的身体逐渐地好转起来。
他被允许在屋里自由活动,接着又被允许坐在花园里。
然后他可以做短时间散步了,最后可以长时间小跑了。
一天下午,医生坐飞机从巴黎来看谢子川,向他郑重地宣布他的身体痊愈了,蝉儿开心地捎来他的衣服。
谢子川和护士们道别,然后一辆出租汽车载着他们离开了疗养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