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这不公平。
凭什么自己风光无限,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像是条狗一样活着。
别人却能享受生活,锦衣玉食。
这段时间黑虎的遭遇,已经让他内心深处产生了变化,要将自己的遭遇算在别人头上。
尽管秦子阳咬紧牙关,在黑虎的暴力下还是被撬开嘴,大把大把往嘴里塞着垃圾。
直到整个嘴巴全都被填满,黑虎这才感到心里平衡许多。
经过这次的事情,秦子阳今后对炸鸡这一类的食物,有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只要看见就反胃恶心。
与此同时就在另一边,苏韵的待遇要比秦子阳好太多,她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可以在房间里随意走动。
甚至还为她精心准备了晚餐,一张崭新的餐桌上,摆放着几道菜品,都是五星级酒店订好的。
房间位于二十一层,唯一的出口有毒王守着,走窗户的话完全是在找死,所以并不担心苏韵会逃走。
“吃吧,这都是为了你准备的,此地条件简陋,实在是委屈你了。”
毒王一改常态,没有之前那样的狠毒无情,他的眼神里反而多了几分温柔,看起来好生奇怪。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逃跑是不可能的,既来之则安之,苏韵这会儿心态倒是很平稳。
这会儿正好她肚子有点饿了,拿起筷子开吃,毒王就这样站在身边默默看着,表情是那样的哀伤。
看到苏韵吃东西的样子,勾起了毒王心里的回忆,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的话,她应该跟你一样的年纪,你们两个人吃东西的样子都是那样神似。”
“你还有女儿?”
“我也是人当然也会有女儿,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普通人,跟大多数百姓一样,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毒王语气真诚,在苏韵面前他并没有撒谎,所说的话全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也就在这种时候才能敞开心扉。
去掉他那看着让人害怕的外衣,其实毒王本质也是人,是妻子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亲。
二十多年毒王三十五岁,那会儿他还是个正常人,每天忙着下地干活,这把年纪还是光棍一个。
生活在大山深处,又没什么其他特长,父母早就死了,家里穷的叮当响,遇到下雨刮风,房子要么漏雨要么漏风。
有一回毒王上山放牛,看到有个人落水,他顾不上许多跳下河就去救人,自己差点被淹死。
等到把人就上来人,才发现是个女人,抱着跑了十几里山路去了外边的诊所。
女人醒过来了,从那之后就住在毒王家里,给他洗洗涮涮做饭等着干完活回家,日子虽说穷苦但也过得充实。
“我一个光棍,好不容易遇到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这辈子活的值了,就算她是个哑巴也无妨。”
“两根红蜡烛,捡回来洗干净的红衣服,再加上一碗红烧肉,这就是我们当时的婚礼。”
“一年后我那婆姨生了,白白胖胖的女娃,我高兴到一晚上睡不着,还给娃起了个名字叫红妮。”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就没有现在的毒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可是当毒王的女儿长到三岁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毒王再次抱着孩子,跑了十几里的山路,终于到了县城的医院,心想这回孩子有救了。
“我带着孩子找到了医生,却被告知要交两千块住院押金,那时候我全身上下加起来,能找到的钱只有九块。”
“眼看孩子快要不行了,我给医生跪下磕头,求着他先救救孩子,哪怕我卖血卖腰子也会把钱交上。”
“只可惜那个时候,没人会愿意帮一个穷人,他们转身就去巴结那些富人老板,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死去。”
毒王的孩子死了,就死在了他的怀里。
至今都能清楚记得,女儿抚摸着他的脸颊,最后说了句。
爹,我想回家…
那一夜毒王哭的撕心裂肺。
那一晚毒王绝望无助,抱着女儿的尸体,整整坐了一夜。
此刻的毒王哭了,他曾经也是个正常人,只是经历了别人想不到的苦难。
苏韵沉默了,此刻她只是个聆听者,听毒王诉说着他的故事,感受他的哀伤与思念。
“后来呢?”
“孩子没了你要接受现实,养好了身体还能继续生,人总得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
好心的一句提醒,却换来了毒王的冷笑,明显他并没有这么做。
“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是可以重来,可是等到我回到家,我那个婆姨不见了。”
毒王抱着孩子的遗体,好不容易走回家,鞋子掉了脚底磨出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回到家里到处找,始终没有找到老婆的踪影,他跑遍几座大山,最后确认老婆弃他而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没有那个女人会愿意跟我过这种苦日子,连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