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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不用紧张,此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不算背叛朝廷。完颜部极少参与攻伐大夏的战斗,所以和我们几乎没有什么血仇。”
顾炫身后的众人听了,心中的抵触情绪稍稍减轻,但是看着即将到来的北蛮骑兵目光仍旧有些不善。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北蛮王庭麾下的武装力量,将来成为敌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顾炫是秦王任命的燕州州牧,他们更是被顾炫招募而来,心中尽管有很多不满,此时有只能暂时忍着。
若是顾炫敢出卖朝廷的利益,勾结北蛮残害大夏百姓,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跟他同流合污。
轰隆隆……
完颜砧木一行上百骑兵轰然而至。
“来人可是顾炫顾大人?”
顾炫坐在马上,拱了拱手道:“燕州州牧顾炫,来者可是完颜部的完颜砧木首领?”
“哈哈,是我!”
完颜砧木看着顾炫和他身后众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想什么。
好在呼延玥儿给他送来的信件中特意提及此事,让他务必忍让,将互市建立起来。
“顾大人,既然双方都已经到了,那么互市的事情要如何做,还请明言,我等自当遵从。”
顾炫件完颜砧木没有表现出狂妄自大或者敌视之意,也算是暗暗松了口气。
“请完颜首领跟我来!”
随后,他就带着完颜砧木一路向着身后的山林之中走去。
路上众人什么话也没说,泾渭分明,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后,进入了一个面积不小的山谷。
此时,山谷之中已经建立起了不少简陋的木屋,一些身材雄壮,却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子提刀挎剑,神色桀骜地看着走进来的众人。
“蒙东!”
顾炫喊了一声,随后,便看到一个穿着厚厚棉衣,提着一把斩马刀的高大男子快步走了出来。
“顾大人!”
蒙东看着顾炫的目光没有什么尊敬和敬畏,但显然也不敢真的得罪顾炫。
他们这一批人都是发下了重罪,但却罪不至死,被顾炫找到后,聚集在这里,作为管理这个互市的人手。
顾炫转头对完颜砧木道:“这位蒙东就是我们这边负责互市的管理者,我们出手的所有物资,都会由他们经手卖给你们。你看这条山谷,宛若一个葫芦形,中间有一个小隔断,一南一北,那么北面就交给你们完颜部,南边就交给蒙东,你们想要买什么就道南面的山谷来,我们需要什么也会去北面。”
说完,顾炫又带着二人从旁边的一道新修建出来的阶梯上,登上了山谷半山腰,顿时就看到山谷另一边,是一个更大的山谷。
不过这个山谷两头尖,中间鼓,可以存放大量物资。
“这里就是作为你们存放物资的地方,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用。老夫就交代这些!此次互市是秦王促成的,但是秦王只负责促成此事,之后你们能不能维持下去这座坊市,就看你们各自的能耐了。当然,基本的规矩要有,在这里不能厮杀打斗,秦王会派遣锦衣卫来这里检查货物是否违规,同时也解决你们之间的争端。所以,这里解决问题的地方是锦衣卫据点。”
完颜砧木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确实就是抱着来交易的目的来的,只要价格不离谱,可以省去他们跟随北蛮王庭南下掠夺,用人命换取物资的残酷办法。
蒙东看了完颜砧木一眼,问道:“这位北蛮首领,我想我们需要就一些细节做出沟通和约定,以此确定大家的交易规则,免得将来各种扯皮,你觉得如何?”
“可以!”
蒙东见完颜砧木这么好说话,紧绷的脸略有舒缓。
“那好,我们去那边谈!”
二人快步离开,只留下顾炫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没办法,秦王的命令他不能不遵守,虽然被秦王说服了,但是心中仍旧抵触别扭,对此事并不热衷。
反倒是蒙东,这家伙在他找上来的时候还满脸不愿意,但是一听若是做得好,就可以洗白身份,家人可以进入余州,成为秦王的子民。
没想到这个条件竟然让这个汉子立马答应下来,甚至变得无比积极。
虽然他的状态看起来异常严肃和紧张,但那只是对此事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打算拿命给家人换一个好生活。
谁承想,这过来的北蛮首领,竟然如此好说话,这就让他心中升起一缕火热。
若是能够将此事做好,那将来会不会被秦王看重?甚至不只是洗白身份,而是成为人上人?
所有了解余州的百姓甚至乱兵,盗匪,贼军,对于秦王的强大和崇拜都是发自心底的。
只看余州经历一场大洪水,不用半年,反而变成了东部三州最富有最繁华最安定的地区,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蜂拥而至,并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使得秦王的名声在整个夏朝境内都是万家生佛一般的存在。
所以,蒙东一听可以安置家人,便是现在这个危险的工作也直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蒙东和完颜砧木商谈而来大约半个时辰,然后将商谈的约定直接以双方的语言写了下来。
不过这个约定光是蒙东和完颜砧木签字还不够,还需要顾炫留下州牧大印。
当二人再次出现的时候,顾炫接过二人递过来的互市条文,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道:“这个规定只是试行,若是其中有不妥之处,可以经过协商后酌情增减。”
蒙东和完颜砧木完全没有意见,都是点头同意。
随后,顾炫在上面留下了州牧大印。
虽然留下大印,这样极其容易被当做把柄,收到朝廷的攻击,但是东洲三州几乎是自治,即便朝廷知道了,要问罪也是找秦王,而不是找他顾炫。
当然,若是秦王没有担当,将顾炫当替罪羊,那就算顾炫识人不明,被坑了。
不过顾炫对此倒是很相信秦王的节操。
“这两份文书非常重要,蒙东这份我要带回去,另一份完颜首领最好也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否则一旦泄露,我们这边不好交代,你们一样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