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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沈炼的报告送到手上后,他才知道,最近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国丈和国舅这两人以前就听过名声,但是大都采取退避三舍的手段应对,毕竟他们是皇后的亲戚,而他作为皇子,又不是皇后所出,双方之间本就处于敌对立场,真弄出事情,无论是在陛下那里还是在皇后那里都占不到丝毫便宜,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己手下的锦衣卫给收拾了一顿。”
“嗯,没有直接杀了,算是他们还有点政治敏感度,没有给自己惹下大麻烦。”
“不过父皇这次倒是狠下心了要对付我,背后又有世家门阀的支持,确实很麻烦。看来,世家门阀在吴国的根基极深,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整天琢磨这怎么对付我,那本王也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必须要给他找点事情才行。”
赢天将这份报告读了好几遍,将其中关心的重点都提炼出来,结合现在的形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赵国公他们算是彻底暴露了,这应该是世家门阀的功劳,虽然父皇未必会立刻对赵国公他们动手,但也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准备和防备。”
“京城锦衣卫竟然在地下水道中找到这么一个绝佳的立足点,倒是不错,而且也和曹正纯达成了某种默契,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太过势单力薄。朝堂上没有自己的人,确实是不行啊!”
赢天不是不想再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但是说句实话,他手头是真的没有可用的人。
在朝中拉拢大臣也是困难重重,因为这些大臣基本上背后都是世家门阀在支持的,以前的科举完全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自然是想怎么用人就怎么用人,反倒是朝廷和自己,想要找几个可靠的官员和人手十分费劲。
而现在,父皇更是和世家门阀再次达成了合作,也不知道下个月举行的乡试会是个什么样子,太平书院中又多少学子能够脱颖而出。
赢天脑海中的念头一波一波的兴起,又一波一波的消散。
正在思索的时候,侍卫来报,陈驸马来了。
对于陈永清的事情,他是得到了飞鸽传书的,自然清楚其中的缘由。
于是起身道:“请他进来!”
一边说着请,他自己也主动出门去迎了迎。
再次见到陈驸马,对方的精神状态并没有想象中的憔悴不堪,相反竟然还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这让赢天稍微有些惊讶。
“陈兄,最近过得如何?”
陈驸马淡然一笑,拱手道:“拜见秦王殿下,现在陈某也算是自由之身了吧?”
赢天笑而不语,摆手请他跟自己一起走走,并没有回书房。
“我那姑姑事业心极强,而且对父皇忠心耿耿,倒是让陈兄受委屈了。”
陈永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姑姑可是支持你父皇打压你的,你不恨她?”
赢天摇头一下道:“姑姑只是个女流之辈,对父皇没有威胁,但是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在皇族之中,若是没有父皇的支持,她怎么能过上现在安稳的生活?倒不是本王为她开脱,而是姑姑这人就是一个把自己的事业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不是她自己想这样,而是不得不如此。”
“那又如何?从她软禁我的那天开始,我们这夫妻情分,也就不剩下多少了。殿下虽然不记恨他,但是让我原谅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赢天哈哈一笑道:“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倒不是劝你们和好。只是有些事情也不要妄下决断。你之前和我达成默契合作,姑姑不也是早就知道么?按理,父皇应该早就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但最后还不是西厂冒出来后,才知道的?由此可见,姑姑并没有背叛你,她只是抗拒不了父皇的决定。”
这话一说,陈永清顿时有些动容,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之前他和秦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怎么隐瞒长平公主,但是长平公主并没有将此事全都报给陛下,就说明公主心还是向着他的,这让他本来冰冷的心顿时有了些温度。
“可是……”
赢天摆摆手道:“开解的话我就说到这里,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感情的事情还要绕让我这个小辈来给你解决?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姑姑作为皇族的长公主,想要保住你,唯一能做到就是将你软禁。否则放任你出去,没有了驸马身份,那在京城你才危险了。”
随后,他直接转移话题:“说说京城的情况,赵国公有没有想要来济北城的想法?”
“没有,不过他的家人都已经送过来了,应该比我先到一步,你都安排好了吧?”
“那当然,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对了,你父母他们也都安排好了,一会离开你就可以回自己家去住了,不用再在我这里借助,开不开心?”
陈永清一听,眼睛亮了一下,点头道:“能够和殿下你合作,绝对是我这辈子做到最正确的选择。”
“别这么说,若是没有你和赵国公当初的支持,我这个光杆王爷想要在余州站稳脚跟,不知道要遇到多大的困难,怎么可能一年就将事情全部掌控,甚至将燕州和江州都拿下?你们的帮助,对我至关重要,绝对称得上是雪中送炭,我现在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陛下只给了我一个半月假期,来回路上就要半个月,就算走的快,假期也就一个月多一点,还能有什么打算?等日子到了,就回到京城,继续在公主府里待着呗!”
“嚯,你这是躺平了啊?放心吧!父皇不会那你怎么样的,我又没有谋反,他就算想要处置惩罚你和赵国公,都没有足够的借口。若是借口不能服众,那可就别怪我不顾父子情分了。他那皇位也就看着光鲜,实际上我是真的看不上,一旦坐上去,要管的就不是东部三州,而是天下九州,还要面对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威胁,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