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几天,姜奕都来到白露殿与姜思乐说着体己话,对于使团的人也是多有礼待。
那位叫做唐仪的御侍,在太子的劝说下准备带着家眷一起去往青夷。毕竟作为公主的御侍,唐仪之后恐怕很难再回到大夏了。
就连李统领,不、现在应该改称李将军也收了太子殿下两坛子御酒,足可见姜奕的细心。
……
白露殿-和亲前一天夜晚
月朗星稀
绿枝端着碗碧梗粥进了门,桌边的小凳上一身寝衣的姜思乐手中正拿着那把御赐的宝剑,跃跃欲试。
‘筝’
姜思乐用手指弹了弹剑,宝剑发出铮亮又清脆的响声,宛若龙吟,久久有余声回荡。
这让姜思乐脸上的喜色更浓,笑道“这还真是一把宝剑。”
这朗笑声让绿枝的眼睛不由的偷偷瞥去,但看到是一把剑后,顿时没了兴趣。
毕竟,宫人对利器多是没什么兴趣。
绿枝静候在姜思乐的身旁,默默的站立着。这些天在姜思乐的百般折腾下,绿枝坚强的承担起了贴身侍女的任务。
那就是阻挡公主时不时的‘发疯’,咳咳——划掉划掉,是阻挡公主的一时兴起。
比如现在,姜思乐将这开刃的宝剑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那宝剑闪出的凌冽白光,吓住了身旁的绿枝,却没有吓住姜思乐。
锋利的宝剑,在她的手里犹如玩具一般挥耍,不光得心应手,还游刃有余。
“公主什么时候会使剑了?”一旁的绿枝露出星星眼,惊叹道。
“这有何难,这与宫中的舞姬持丝菱、礼剑作舞时相仿,不过是按势挥动罢了。”
姜思乐说的十分轻松,绿枝就也半信半疑的点头。
这话其实不假,在现代舞蹈时手上拿什么的都有,好几次去下乡表演,装道具的车困在路上,那边管事的人嫌弃她们老是拿着团花,给的有细棍,还有逗小孩的金箍棒。
幸好那村子都是老头老太太,不会用手机拍照,不然她们文艺团的脸都丢光了。
这宝剑拿起就有些重量,若不是姜思乐用了巧劲,也不能耍的如此游刃有余。
“时辰不晚了,殿下还是将剑放下,歇息吧。”绿枝看着那更漏一点一点的落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由担忧说道。
姜思乐挽了个剑花,将那宝剑收到鞘中,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
“真是好剑啊……将这件摆到床头吧,孤明日还要细细赏玩。”
“这利器怎可……”触及到姜思乐的冷冽的视线后,绿枝慌张的改了口,“奴婢知晓了。”
“只是奴婢不解,这宝剑明日出宫公主可要随身携带,可恐怕于礼不合,大人们会怪罪。”
“无需理会。”
姜思乐不理会绿枝的担忧,将剑平放在桌面上,走向床头。
……
次日,万里无云
姜思乐先在和亲长史李将军的带领下崇光殿辞别了老皇帝和她的母妃成贵妃,才乘着小轿到宫门口再换上马车。
使团的众人按照前例是无法进宫拜见,便只能一早就在宫门口等候。
太子和淮安郡王世子傅晟也早早的在宫门口等候,他二人倒不是进不得宫,只是姜奕还有些体己话。
等到那小轿在宫门口落下,姜奕不由的快走了几步,扶起了盛装的姜思乐。
“妹妹今日甚美!”姜奕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但怎么看怎么奇怪。
“辛苦哥哥等我……”姜思乐拿着团扇半遮着脸,笑意欲隐欲现。
“这是我与傅晟选的家奴护卫,他们随你一起去青夷。”姜奕侧着身子,姜思乐便望见了他身后的数十壮汉,各个是身材壮硕,高大魁梧。
他们身旁还牵着高大的骏马,看起来凶悍非常。
见此,姜思乐的笑意更盛,“多谢哥哥对安乐的盛爱……只是……”
说着,姜思乐原本的笑颜便不见,声声低泣:“只是……在见不到哥哥了……”
姜奕见着她的哭容,心中悲戚更胜,但只能强忍着泪意,扶着姜思乐进了使团的马车。
宗训有言,皇子宗室无皇令不得出京。
姜奕跟着使团的马车走了一路,到了京门,终究还是要停步。
这一路上姜奕都在说着青夷的奇闻轶事、风土人情,但到了最终告别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舍。
双手附在姜思乐的手上,依依不舍。
马上的李将军摸了摸鼻子,不敢催促,转头不去看那兄妹情深。
“哥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姜思乐不禁泪眼婆娑,这具身体好像还记得前世离别时的不舍,让姜思乐的眼泪也不停歇。
“莫哭,安乐莫哭”姜奕抹去姜思乐眼边的泪珠。
前世和今世的影响重合在一起,前世时,姜奕送安乐时也是这副场景。
也是……这句话。
太子哥哥一直一直……在不舍得安乐离开。
姜思乐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这具身体不再流泪。
朝霞里,一身锦衣的姜思乐对着姜奕笑了笑,坚定的说道:“哥哥,我们终有再见之日!”
“好!好!”姜奕也匆匆掩过眼角的泪珠,道。“吾与,终会再会。”
一旁的傅晟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脸,这时,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
傅晟对着姜思乐无声喃喃道:“终会再见……”
姜思乐倒是没注意到当着背景板的傅晟,匆匆安抚过姜奕后,迎着霞光进入了马车。
不一会,车内的绿枝高声道:“李将军,出发吧!”
庞大的车队缓慢的流动,但不一会,姜奕他们便只能看到沙尘飞扬。
再过一会,车队的影子已然消失在他们面前。
……
马车上的姜思乐,卸下头钗,掀起帘子,看向四周郁郁葱葱的绿色。
心道: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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