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街角选缎

佳琪微微摇头，知道制止不了肖白和武画非得送见面礼的执念，才无奈告诉道：“前面街角，转弯的地方，我记得从前有家绸缎铺，是上京马家在镇里开的分号。”

“你不早说？扭扭捏捏像啥样！”肖白假意嗔怪。“你不用替我节省。今天我送礼，武大人出钱。你知道的，这位爷可是大款！”

想到今天早上在武画帐里看的宝贝，肖白心说武老板要是将前朝夜明珠掏出来，估计都可以买下镇里整间绸缎铺，莫说他还有玉座金佛，和其它没被看到的宝贝。

“武大人的钱也不是大水流来的。”

“嗯嗯，小水流来的。”

……

快到街角的时候，眼尖的招娣忽然发现目标——一个走街卖冰糖葫芦的游商。

“哥哥！看，糖葫芦！”

“好好好，哥哥看到了，我这就去给你买！”肖白笑意盈盈，轻轻敲了一下小丫头的前额，准备下马。

“十串够不？”

“哎呀！不用那么多，一下吃不完会融掉的！”

“不怕不怕，还有武叔呢。我今天借小妮儿的光，再品尝一回冰糖葫芦的味道，以缅怀我逝去的童年。”

“怪叔叔，你都在吞口水了还要找借口……哥哥说，这样叫不正直！”

武画大囧，肖白爆笑，佳琪黛眉弯弯抿嘴硬憋着……

十串糖葫芦，招娣只解决了两串，肖白和佳琪各拿了一串吃，剩下的全被武画抢去缅怀逝去的童年了。

吃完后，武画打着饱嗝，拍着肚皮，大叹还是没长大的时候好，一串甜蜜蜜的冰糖葫芦就可以让人快乐好长时间。

“没长大的时候，也不定然就好……我觉得还是长大了更好些，起码好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在街角，佳琪顺着武画感慨的话，接着感慨。

“你俩都别感慨了，还是先去选东西吧。”肖白终止关于成长路上的话题。

……

街角的绸缎铺还在，可能才开门，铺里还没有其它客人，只有一个看店的伙计。

和街面上做吃食，以及赶早市贩卖货物的商家比，铺里显得格外冷清。

“店家！有没有上好的缎子，给我们来两匹。”武画第一个进店。他腆着肚子，高声叫道。

“哟！几位客官早上好！吃了没？咱们孟家河镇的米元子可是上直隶一绝，在上京早市都能排上号。如果几位还没吃，可以去本店左边的早食店“奇香居”里尝鲜完毕，再来照顾本家生意！”

看店伙计大概二十五六岁，迎客说话热情和气，别具一格。

“你看我这肚子，像还吃得下吗？”武画摸着肚皮，又打了一个饱嗝，冲伙计嚷嚷。

“客官大肚能容，一看就是福气之人！不知客官要什么品类，什么色号的绸缎？本店虽小，但时令紧俏的货品都还算齐全。”

年轻伙计满脸堆笑，一番恭维话答得武画眉头舒展，眉开眼笑。

“就是，就是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穿的。”武画报出需要时，才发觉对目标对象不了解。

礼物是买给佳琪外婆的，他没见过真人，也不知道她外婆年岁几何。如果贸然买个不受老人家喜欢的品类颜色，岂不是掉大了！

“佳琪姑娘，还是你来选吧！”武画转头，喊正站在铺子门口观望的佳琪进来，参考选择。

“大妹子！你选定了我来付钱。”

循着喊声，佳琪不太情愿的进到店铺，同时店里伙计也将目光移到门口。

“啊！姑，姑，姑娘！你，你，你好啊！”年轻伙计始一见佳琪，便羞红了脸，和她打招呼说话更是开始结结巴巴。“姑，姑娘！你，你需要什么样的缎子，本店都，都可以成本价给你！”

“这位小哥哥！你也早上好！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哦？”佳琪走到前面，代替武画和伙计交流。

她习惯说话看着人脸，哪知这会竟将店里伙计的脸色看得像个猴子屁股。

“再说，我怎么知道你店里的成本价是多少？你要是诓我，我也没地方查啊！”

“我，我发誓！我绝不，绝不欺瞒姑娘！如果姑娘不信，我，我可以将本店的进货账单拿出来，给姑娘查看！”

佳琪听他说话磕磕巴巴，忍不住噗嗤一笑。回道：“那这样你就没有赚头了哟！”

“呃……”

意识到说话不过脑的伙计忽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都怪佳琪生得太美丽，初见之下让人心智大乱，说话都失了生意人的精明。

“姐姐！既然这个伙计哥哥说，可以成本价给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买点？现在哥哥队伍里，还有好几百人没好衣服穿呢！”

肖白牵着招娣也跟着走到近前。

小丫头不知道伙计遇到佳琪，大脑意外当机，只以为今天可以在这里捡个大便宜，帮助队伍里新收的一半兵哥哥做身好衣裳。

“好几百人？天啦！”伙计面红耳赤，差点背过气去。

等缓了一会，他才强自开始心算这么多人做身衣服需要的最少布匹总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将这间铺子搬空还不够。

“不行不行！人太多了！我，我最多给这位姑娘两身成本价的上好缎子。”

伙计哭丧着脸，不敢再看佳琪，害怕她抓住漏洞，不依不饶。

而且他看跟着进店，牵着招娣的肖白身形挺拔，剑眉星目，一身蓝色笔挺的佐领军官服熠熠生辉。

相形之下，面前这位美丽的姑娘和这位比孟家河镇镇长还尊贵的军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佳琪！咱们就依了这位小哥的吧。”肖白看出伙计尴尬，适时开口解围。“帮外婆挑几匹适合做衣服的好面料，也不用死抠着人家的成本价。只要正当做生意，利润合理是允许的，咱也不差这点钱。”

听到肖白这话，绸缎铺伙计抬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知道啦！”

佳琪拖长音，对肖白笑道：“早说了不用麻烦！现在还要费力挑选，感觉比咱们在高原上都难！”

“一生能有几回呢？应该的！”

“我不觉得！”

佳琪忽然倔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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