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书兰身子一顿，接着用头朝他撞去。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混蛋，还我儿子的命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逼着儿子，肆儿他怎么会轻生？”
周书兰对着他拳打脚踢：“我早就说了，我不赞成我不赞成，你偏偏不听。”
“要是肆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沈封死撑着身子，任由周书兰如何捶打也没有退后一步。
他整张脸惨白。
后悔溢满了他整个心脏，快要让他无法呼吸了。
要是早知道肆儿会这么做，他也不会做得这么强势……
三人度秒如年。
两柱香后，不忘带着太医院院首出现在三人面前。
沈封精神一振，第一个开口：“朱院首，您快看看肆儿。”
周书兰哽咽祈求：“朱院首，求您一定要救好我儿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许集深一脸正色地对着他作揖：“朱太医，我弟弟就拜托您了。”
朱太医郑重点头：“我一定竭尽全力。”
“……”
同一时刻。
京城外，六姑娘的山庄。
程槿年正靠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出神。
不知为何，方才她睡梦中一阵心悸，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就导致——第二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六姑娘看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槿年，你昨晚是干了啥？怎么一副没有睡觉的样子。”
程槿年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郁闷道：“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六姑娘脸色一正：“失眠这么严重吗？”
“没有。”程槿年摇头：“只有昨天一次，或许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这样啊。”
六姑娘神色一松，笑道：“那这几日咱们也不折腾了，就在山庄里面好好休养生息吧。”
程槿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刚吃完早餐，庄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个自称是六姑娘姨母的贵妇人，说是有性命攸关的急事找程槿年。
听完这个消息，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彼此。
六姑娘心里惊呼：难道是沈姨母？
程槿年也是脸色微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六姑娘小心翼翼地试探：“槿年，你要见吗？”
程槿年沉默了几秒，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走吧。”
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怕什么？
虽然这么想，但是去客厅的一小段路上，她还是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把周书兰当成敬爱的长辈。
虽然这一年多的重重变故让她改变了许多，但是依然做不到全然不在意。
可是，这一切心里活动在她见到周书兰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六姑娘不可置信的大喊：“姨母，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槿年瞳孔地震。
只见，眼前的周书兰完全没有记忆力的雍容华贵、气定神闲，相反，她钗环凌乱、衣衫不整，更重要的，是拿双充血的双眼，透露出疲倦、不安、恐惧……
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老了二十岁不止。
看她如此，程槿年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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