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吴氏声音带着后怕：“听说陛下脸色极差，在朝上大发雷霆，沈封沈大人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下朝的时候都是由人搀扶着走的。”
老太君惊疑：“陛下难道要降罪沈家？”
“应该不会。”
吴氏声音平静了下来：“陛下前脚刚发货，皇后娘娘后脚就给来贴身太监去看望了沈公子，有公主的面子，沈家定然不会有事。”
老太君深以为然：“这倒也是。”
外面，程槿年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煞是好看。
清梅从背后拍了拍她：“槿年，你怎么不进去啊？”
程槿年心脏猛地一跳。
她回过神，慌乱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
屋内一静。
下一刻，老太君拔高了声音：“进来吧。”
程槿年心里忐忑不已。
“老太君。”
她对着程槿年招了招手：“过来。”
程槿年立马走上前，老太君自然地扶着她的手起身。
她转头询问清梅：“马车备好没有？”
清梅恭敬回答：“已经备好了。”
接着，老太君看向吴氏：“老大家的，我要去感恩寺上香，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去忙你的吧。”
吴氏急忙点头：“是，母亲。”
老太君微微额首，温声出口：“槿年，咱们走。”
程槿年默默点头。
青梅跟在两人后面。
吴氏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在程槿年的身上停顿了许久。
沈府发生的事情，似乎和槿年……
……
上香归来，一晃又过去了十几天。
秋季结束，迎来了冬日。
八月初一，沈封夫妇突然郑重地登门拜访老太君。
得到消息，她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沈严两家的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他们这时上门，所谓何事？
莫非与她有关。
实在不怪程槿年多想，因为沈府刚退亲不久，现在又夫妇一同登门，太过于紧促了。
隐下了心中的躁动，她佯装镇定地将此事告知了老太君。
刚听到两人的名字，老太君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听完，却面露沉思。
许久，她看向程槿年，说：“槿年，你先回房吧。”
程槿年猛地抬起头。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不言而喻。
她低下头：“是。”
……
回到房间，她将自己埋进被褥，脑袋放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敲门声响起。
程槿年打了一个激灵，蹭得坐了起来：“谁？”
“槿年姐姐，老太君让你去见她。”
“好，知道了。”
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程槿年迈进了正堂。
老太君指了指身旁的矮凳：“坐。”
程槿年乖巧坐下。
她吩咐门口的小丫鬟：“关门。”
小丫鬟立即回应：“奴婢遵命。”
双门关上。
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程槿年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老太君和蔼唤她：“槿年。”
程槿年立马抬起头，喊了一句：“老太君。”
老太君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缓缓开口：“今日沈封夫妇前来，是向我替你和沈听肆提亲的。”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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