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蒋家几人正愁眉苦脸地凑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江全良道:“满良啊,今天这情况你也看着了,那个逆女,她根本不肯认我呀!
她一口咬定是我认错了人,这、这能怎么办?
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全哥,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你想想周老爷答应的那一百两银子!
有了那一百两银子,志昌读书的事情就全解决了。
镇上的夫子说志昌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要再花个两年时间,定能考上个秀才。
两年之后志昌也才十七岁。
十七岁的秀才,多罕见!
兴许那个能重振咱们江家荣光的人就是志昌。
老哥,你就算不为志昌想,也得为咱江氏一族想想.
咱们这一族落寞几十年,如果还不能出个读书人,那老江家的文脉就要彻底断了。”
江满良这话说得情深意切,捶胸顿足的动作让已经下定决心的江全良也动摇起来。
他低着头也不说话,只叭叭抽着旱烟。
江志昌见状立刻趁热打铁:“爹,我四岁背三百千,六岁写字,七岁正式入学,从家里到镇上十里路程,无论寒冬酷暑我从不敢请假,为的就是能学有所成,为您,为江家挣一把脸。
咱们前面努力了十多年,接下来只有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咱们家就能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夫子说我的基础很好,可是他的水平有限,能教我的实在有限,必须来县城读书才行。
爹,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是咱们如果不能闯过这一关,就只能被困在原地。”
说完他停顿片刻,看了一眼江全良的脸色,见对方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便下了狠药:“爹,如果您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我也不想您夹在中间太为难,大不了以后我就不读书了,以后回家种田为生。
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列祖列宗……”
江满良不等江全良说话,赶紧抢过话语权开始拱火:“志昌,你可是咱们族里十几年以来最有读书天分的后生,怎么能回家种田?
只要你继续读下去,你就能考取秀才,甚至考上举人。
你就这么放弃了,列祖列宗都会谴责你这个不孝子!
咱们江家之所以能在周边几个村里享有如此高的名望,都是因为咱们族里出过举人,咱们跟那些泥腿子不一样!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如今咱们江家的地位越来越低,急需一个人抬升族里的名望。
志昌,你读书不仅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整个江氏一族的希望啊!
只要你考上秀才,你,你爹,你们全家都是族里的大功臣。”
江满良和江志昌这两人一唱一和,彻底让江全良的意志产生动摇。
全族的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他必须得拿到那一百两银子,然后供儿子读书。
可如何拿到这个银子却是最大的问题。
他皱眉道:“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可眼下那孽障一口咬定不认识咱们,咱也没办法将她带走啊!
总不能直接将她给绑走吧?”
这本是随口一抱怨,不想江满良和江志昌这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爹,你这想法实在太棒了,咱就将她给绑回去!
咱们客客气气请她回家,她非要装作不认识咱,那就别怪咱们用些手段。”
江志昌话刚落音,江满良立刻点头:“没错,咱们直接将她绑回去。
就采薇现在这性子,咱们要从她的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可能得费点儿工夫,还不如先让她吃些苦头,等回家之后她定会乖乖将咱们要的东西吐露出来。”
屋里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听到这里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咱们江氏一直以耕读之族自持,怎么能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况且,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今儿看到的那姑娘根本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采薇。”
这话立刻引来江满良的反驳。
“德良,你这话我可不认同。
世间之大,肯定有同名的人,也会有容貌相似的人,可是既同名又容貌相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咱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姑娘肯定就是全良哥的女儿。
那既然是全良的女儿,未出嫁的姑娘从父,她如今流连在外不肯回家,全良哥用些手段将女儿带回家,这怎么算不义之事?”
“那周老爷让你们做的事情呢?
如果我没猜错,采薇离家之后,应该就是被这宋家所收留,宋家给采薇吃住,让她做工养活自己,这都算得上救命之恩了。
如果没有宋家帮忙,就采薇这种小姑娘,这会儿指不定会落个什么下场。
人家救了咱们江家的姑娘,可是咱们却反过来惦记他们家的方子,这就是忘恩负义!
江氏一族自诩耕读之家,读圣人言,明世间理,难不成明的就是这个礼?”
江德良说到此,情绪很是激动,嗓门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江满良见状赶紧起身捂住他的嘴巴,厉声道:“你小声点儿,难不成你想让这客栈里所有人都听到?”
“哼,你们既然做得出这种事情,竟然也怕别人知道?
这就说明你们也知道这事儿是不对的吧?
结果你们就被那一百两银子给糊了眼蒙了心,什么道理都不讲了。
说什么考功名是个祖宗争光,若是祖宗们知道你们做下这种事情,怕是要羞愧到再死一回才好!”
看着江德良义愤填膺的模样,江满良知道必须得将这人给安抚住,不然那到手的富贵怕是要泡汤了。
想到此,他长叹一口气,懊悔道:“德良,我们这也是没了办法呀。
但凡有其他的路子,我们也不想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事情确实是我欠考虑,所以手段不那么光明。”
江全良父子闻言赶紧看了过来,江满良的给了让他们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又继续无奈看向江德良。
江德良不知他是做戏,还以为这人真的被自己给骂醒了,于是立刻凑过去开解:“满良哥,趁着大错尚未铸成,咱们回头是岸。
至于志昌的束脩银子,咱们族里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接下来,房间内全都是江满良的纠结和江德良的劝阻之声。
此时的他们全完不知,刚刚他们说的所有话都被人在后窗听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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