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你伤势还没康复,再大动干戈,又弄伤了怎么办?”
“奴家的伤已经好了,司徒大夫都说没事了。”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
杨明一脸正色,毅然拒绝。
“明郎果然是不放心奴家,你定是觉得奴家是知县大人派来暗害你的。”
娇娘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说着便拔起烛台,尖锐的长钉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满脸凄然道:“既然明郎不信奴家,奴家唯有以死明志了。”
速度之快,让杨明都没反应过来。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半,滚烫的烛油滴在娇娘白皙的胸脯上,烫出一片红痕,绝美凄凉至极。
杨明心里却没有丝毫邪念。
既然娇娘把话说开,他也就不再虚与委蛇,摊手道:“你要是想死,我也拦不住你。”
娇娘气息一滞,凄凉道:“明郎,果然心细如发,早就看出来了。”
没错,杨明确实一早就看出来,娇娘是杨光耀派来害他的。
娇娘身上带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
其症状与花柳病完全一致。
潜伏期有两到四周,早期症状并不明显,发疹、长硬结,不痛不痒。
等一两个月扩散到全身,才是最恐怖的时候。
浑身溃烂、恶
臭,病入膏肓,而且传染性极高。
花柳病在古代,几乎是不治之症。
杨明只要碰了她,就会变成一个行走的毒人,在绝望和痛苦中等死。
不仅如此,这梅花毒的传染途径,还包括血液和污染物。
若是杨明染病,他一家老小都在劫难逃。
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凶狠的。
杨光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绝户计!
但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杨明身边有司徒青黛这个毒医在。
如果娇娘病入膏肓,司徒青黛也没什么办法。
幸运的是,那狗奴才必是怕他察觉,所以只是确定娇娘染病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送了过来。
娇娘身上的梅花毒还是早期,没有丝毫症状,传染性也相对较轻。
是以杨明那天被她的血水浇了一头,还是没事。
这一个月,杨明搬到城里住,又让司徒青黛随行。
一方面是为了让司徒青黛给她解毒,另一方面就是阻断她这个传染源,不让她接触到杨家的人。
而娇娘自知时日无多,唯恐时间拖延,症状表露,被杨明发现,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他上床。
娇娘垂下头,心有不甘地问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为何不杀了奴家?”
“我不想
打草惊蛇。”
杨明摊手道:“杀了你,他们还是会一直派人来,我可不敢小看太子的手段。”
狗奴才代表的就是宋宏。
宋宏决定对他下手,想必是有九成把握,不怕他捅出九皇子的事情。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不会是小打小闹了。
纵使他杀了娇娘,还会有兰娘绿娘不知道什么娘来找他。
败家子的风流债那么多,要是一个个找上门来,防不胜防。
与其终日提心吊胆,不如一劳永逸。
他把烛台从娇娘手里拿下来,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宋宏拿什么胁迫你的,反正最差不过是死,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如果杨光耀派人来问,你就说已经跟我行房了。”
“你身上的毒,青黛也已经再帮你调配解药了。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一笔银子,随便你去哪里。”
娇娘神情有些动容。
她身上带了那么狠毒的脏病来害杨明,杨明竟然没打算杀她?
杨明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事儿说开了,还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娇娘只是一个娼妇,在位高权重的太子面前,又有什么反抗能力?
她跟自己无仇无怨,只是被逼来害他。
要算账,也是找杨光耀和宋宏算账
。
跟一把刀出什么气?
只要娇娘乖乖听话,帮他把宋宏糊弄过去,杨明就不打算杀她。
“回房吧。”
杨明替娇娘整理好衣服,打发她回去。
娇娘失魂落魄地走了。
杨明坐了下来,打算继续写书,却意外看见茶壶里慢悠悠地爬出一条虫子。
他打了个寒颤,张口就喊道:“青黛姑娘,救命啊!你家宝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司徒青黛的房间就在隔壁,贴身保护杨明的安全。
她循声翻窗走进来,两指捻起虫子看了一眼,纳闷道:“回来得还挺快,怎么跑进酒壶里去了。”
杨明只知道她身上带了很多虫子,以前见过几次,吓得他够呛。
但这虫子长得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不知道司徒青黛究竟是怎么分清楚的。
“这是你交给张谷的噬毒蛊?”
杨明瞅了一眼,黑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