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冬小心翼翼地看了里屋一眼:“原来你已经娶妻了,贵夫人会否有什么意见。”
他虽然没有见到人,却听到了柳秀娘在里屋哄孩子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忧。
杨明大。大咧咧地挥手道:“不妨事,这是正经事,秀娘不会怪罪我的。”
去探一探赛天仙的底细,当然是大。大的正经事。
可柴世冬和唐卓君二人又不知道他的打算,不由有些震惊。
柴世冬满脸敬佩,竖起大拇指道:“杨兄弟简直是我辈的楷模。”
“登徒浪子,呸,秀娘怎会嫁给你这种人。”
唐卓君啐了一声,扭头就走。
杨明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丫头跟秀娘只见了一面,怎么就这么要好了。
再想到唐卓君先前说的话,他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唐家娘子跟花绝金湘兰有什么交情吗?”
柴世冬的脸色有些古怪,语焉不详道:“卓君跟湘兰姑娘是八拜之交,相交莫逆……”
杨明懂了。
这何止是相交莫逆,这是磨镜之好啊。
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杨明倒也没有多在意。
只是等柴世冬走后,忍不住交代道:“秀娘,以后唐小娘子若是来寻你,你可千万不要跟她单独出
去啊。”
柳秀娘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但她向来听话,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便点头应下了。
柴世冬的办事效率极快,隔日便差牙人送来了几张房契,任他挑选。
杨明随意选了一处,补足了买房所需的费用,并知情识趣地添了些礼物答谢柴世冬。
与此同时,上官云龙以明秀阁京城分店主事的名义,入驻京城,在谢家的帮助下,顺利融入了商人的圈子,拓展了些人脉。
另一头,范成像个老黄牛似的,每日雷打不动地给杨明送两篇策论,无一不是中上之作。
算算时间,正好能在一个月后交上五十篇策论。
唯一不顺利的,便是柳秀娘被诈骗一案。
那姓赵的假经纪,就跟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十万两银票也下落不明。
张小五气得睡不好觉,铆足了劲想找回这笔银子,得空便蹲在牙行门口守株待兔。
一眨眼,三天时间过去了。
这天傍晚,杨明拾掇干净,打扮得香喷喷的,坐上自家精制的豪华马车,来到明圣湖畔,等候柴世冬带他上船。
明圣湖画舫的舞乐宴并不稀奇,大抵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由八绝中的某一位花魁单独组织,或者
三两成群一起主办。
但这次却是八人一同登台,颇为稀奇。
杨明到了地方才听说,是因为花绝金湘兰过了双十诞辰,便有意从良。
如此一来,花绝金湘兰登台演出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数了。
因而一张请柬就炒出了四五百两的高价,如此一来,今天的客人是何等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连柴世冬来了都有些蹑手蹑脚,没有了往日的张狂气焰。
杨明见了不由打趣道:“柴衙内,你这京城一霸,今日看来是要大打折扣了。”
柴世冬理了理衣冠,嘴硬道:“胡说什么?平辈之中,就是姓宋的来了,二爷也不怕。”
“但今日看来,不只有平辈是吧?”
杨明接了一句,他也看出来了,这停着湖边的一顶顶轿子上下来的,有不少头发花白的老头,估摸着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
柴世冬这个二世祖在他们面前,还真有些不够看。
“正是如此,这帮老不修,一听说湘兰姑娘要从良,一个个连脸面都不要了。”
“你说他们就算把湘兰姑娘娶回去,还能干么?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柴世冬低下头,小声地咒骂了一句,忽的话锋一转,有些忧心忡忡
:“哎,圆圆姑娘后年也要二十了,万一她也想从良,那可怎么办。”
“柴衙内既然如此欣赏圆圆姑娘,八抬大轿抬回家不就好了?”
杨明诧异地问道。
柴世冬唉声叹气道:“二爷我倒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就怕圆圆姑娘不愿意啊。她若是不愿,二爷怎敢在画舫抢人?”
杨明若有所思。
以柴世冬的身份,想拿下一个花魁都这么难,看来这画舫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啊。
不知道这股势力和赛天仙有没有什么关系。
二人排着队,走上画舫。
小厮引路,将他们带到座位上。
四五百两一个座位, 果然不得了。
只见船头张灯结彩,留出一片空间布置成了戏台。
坐席环绕戏台设置,拢共只有二十七张案几,每一张案几边上,都跪坐着一位侍女服侍。
侍女会跪着替他们脱去外衫,再递上热毛巾为他们擦手,接着取茗茶净口,如此才算落座。
杨明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大。大咧咧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