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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郡,郡府之中。
此地虽名为南海郡,但是在大兴之中,当地的官吏,还是归知府管辖。
南海郡知府郑新于桌前,在对座的,正是那聚云庄掌柜。
“你是说,荀家的那个败家子,阻挠荀业买下这宝物?”
桌上,赫然摆着一块儿玉马,那雕刻工艺鬼斧神工,玉马栩栩如生,不过巴掌大小,但每一处细节却都刻绘的淋漓尽致,仿若活物一般。
聚云庄掌柜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看着眼前的郑新连连点头。
“还说什么,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装孙子,呵呵,我看这小子是去了一趟成都府,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玉马,哪里是什么敲门砖,反而是要荀业命的勾魂索。
荀家在整个南海郡,吃了太多人的蛋糕,如今势微,各方商会商人都惦记上了荀家手中的这市场份额。
甚至那荀方的寻方酒坊,荀业的寻业宝堂,便是整个荀家的寻襄堂,都已经被人盯上。
南海郡,甚至于整个岭南道的商场所想要得,不是给荀家落井下石,而是让荀家死。
就连这郑新,也早就已经被人收买。
此时荀业想要以此玉马来当做孝敬,也是为了荀方的
酒坊酒税一事。
但确确实实正如杨明所说的一般,他一个知府,跟这一块儿的业务完完全全不搭边,凭什么能帮得上荀方?
玉马漫天要价,荀业要想买下,献于郑新,那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荀方若是能熬过此劫,那这银子即便是花了,也物超所值,可就算是花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今聚云庄掌柜将这玉马献于郑新,郑新看的是爱不释手。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荀业那寻业宝堂的事儿,先往后推一推,酒税叫价已经定在了五天之后,先扳倒荀方再说其他。”
“好,好。”
聚云庄掌柜脸上谄媚不改,连连点头。
另一边,在寻业宝堂之中,看着这不大不小的店中一片萧条,杨明知晓,荀潇这二哥,恐怕如今过得也不算好。
“就凭这种状态,花家还以为荀家要争家主,少了荀南川,别说家主了,整个荀家都得散了。”
杨明无奈摇了摇头,当初一入花家之时,杨明还觉这荀家之中暗潮涌动,几个兄弟之间就差刀剑相向。
如今看来,哪里是手足相残的戏码?反而是一个没落家族报团取暖,只恨荀潇不成器罢了。
“如今家中基业如何,五弟你也看到了,二哥只希望你能懂点事,给家里分担些。”
荀业差人泡了一壶茶,摆在杨明面前。
杨明缓缓道:“二哥你在这南海郡之中,怎能看不出眼下的局势?就算你把那宝物买了,送去南海郡郡府,大哥酒坊的酒税,就能平了?”
闻言,荀业苦笑一声,无奈摇头:“你以为二哥想这样?不送,大哥那边压力会更大,送了,起码能落个口舌。”
“二哥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人家布的局,先坏你这寻业宝堂,再坏大哥的寻方酒坊,最终缓缓蚕食,将咱整个荀府寻襄堂吞并?”
杨明此言一出,荀业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异色。
“聚云庄掌柜跟我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寻业宝堂刚刚起步之时便有着生意往来,这怕是不能吧?”
“不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何不能?荀家这么大的家业,若是分到南海郡中那几大家的手中,他们不得乐死?”
说着,杨明将花家,欢家,以及曾经和荀潇有着婚约的程家,如今对待荀家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门道。
荀业经杨明这么一点拨,思酌片
刻,只觉似乎确确实实如此。
“我只问二哥一句话,那宝物,买下来寻业宝堂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近乎是掏空了寻业宝堂的流动资金,短期内寻业宝堂进货抵押,都得停一停了。”
“你停,别人买,如此一来,咱寻业宝堂入不敷出,怎么开下去?”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荀业紧皱双眉,眼中写满了凝重。
若是买了那玉马送去郡府,且不说荀方的酒坊能不能保下来,但是自己的这寻业宝堂,绝对是要有不小的麻烦。
“所以说,病急乱投医,不可取啊。”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弟弟,荀业只觉判若两人。
换作寻常之时,荀业不可能想不明白此间门道,只不过是时态紧迫,逼得荀业病急乱投医。
如今冷静下来,荀业仔细分析,杨明所说,几乎没有半点的不对。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我荀家,那我就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杨明轻笑开口,若是没有自己的话,荀家难度此劫。
不过有自己入局,想要动歪脑筋的家伙,可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就在二人言说之际,堂外,一个跑堂的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慌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