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明而言,这小小南海郡,根本不足以让杨明感到任何的压力。
别说是郑新,就算如今已经知晓了田首义和这宝象亭对荀家有想法,杨明也丝毫没有半点的担忧。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别说有了周山庆的消息,杨明能提前部署好接下来的打算。
“潇儿,你大哥的酒坊刚刚和石家商会合作,如今虽然是皇商,但是若是那田首义真的认准了对酒坊出手的话,让这杜康酒卖不出去,还是简简单单的。”
“另一方面,那宝象亭既然对咱家的寻襄堂有意思,爹且去与他们言说,这结果最好,便是寻襄堂被宝象亭买下,如此一来麻烦能降低到最小。”
“石家商会应当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帮咱荀家,后面的路得咱荀家自己走。你也得记住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
听着荀南川苦口婆心,杨明心下轻笑。
当爹的似乎都是这样,在面对这难以解决的麻烦之时,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将这些麻烦包揽到自己身上。
若只不过是荀潇来此的话,就算是当初和石家商会搭上了线,拿出那所有的银票换取了石家商会的庇护,那杨明也确信,石家商会确确实实不会帮
荀家。
这岭南道,并不在石家商会的掌控范围之中。
一方面,石家商会本就擅长的是海外贸易,大兴之中虽然石家商会也是最为顶尖的商会,不过当真是不至于为了一个荀家,和太子宋宏对抗。
不过,那是荀潇。
如今杨明坐镇此地,更是得知了这岭南道在太子宋宏的掌控之下,桂林郡太守也是太子宋宏的人,那杨明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但凡是能削减宋宏一丁点实力的机会,杨明都不会放过。
“好,爹,我知道了。”
表面上杨明应下了此事,毕竟若是自己拍着胸脯告诉荀南川,石家商会一定会帮助咱荀家的话,那荀南川难免不会怀疑。
晚间,杨明躺在床榻上,钱八缓缓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今天我没什么兴趣。”
见到钱八,杨明摆了摆手。
闻言,钱八扫了一眼杨明:“我看起来很像荡妇吗?”
看着钱八正色,杨明心下虽然连连点头,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说到:“什么事?”
“宝象亭的人来了,刚刚夜里到的。”
“你怎么知道?”
“我师父当年和宝象亭有过合作,这宝象亭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岭南,凡是到一个地方
,必将有灰鸽先行,我看见了。”
杨明微微挑眉,见钱八这样说,杨明也有些诧异。
“说说看,这宝象亭有什么不简单的?”
对于宝象亭,杨明唯一的了解便是某一次在石家商会之中,偶然听说过。
在岭南,宝象亭的存在,就仿佛是平江府石家商会一般,那算得上是纯纯的土皇帝。
一切的商业都被宝象亭垄断在了自己的手中,想要在岭南赚钱,那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宝象亭同意。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雾隐门?”
刹那间,杨明的思绪回到了当初在毛乌素沙漠之上时,偶然遭遇过的那么几人。
有过一面之缘,最后那白国安北候陈山安的儿子陈浩尸首,正是被雾隐门的人带离了那地宫。
“知晓,宝象亭和雾隐门有所瓜葛?”
“何止是有所瓜葛,宝象亭能在整个岭南道立足,靠的就是雾隐门。”
杨明闻言微微挑眉:“一个江湖门派,能帮衬到什么地步,这怕是有些古怪了吧?”
“你以为宝象亭的发家都是靠什么?没有雾隐门从中相助,各方面打点,宝象亭远远做不到如此。”
说着,钱八将雾隐门和宝象亭之间的关系言说。
经由钱
八这么一番言说,杨明才明白,这宝象亭最初的发家靠的是和行岭宫一般,搬山倒斗的生意。
挖了数不清的墓穴,攒下来了一笔基业,而后靠着这笔巨款,进而发家,吞并了整个岭南的大.大小小生意。
但为何唯独玉石生意宝象亭难以插手?其一便是行岭宫的教条,凡玉石金银,一概不取,当初发家之时宝象亭便没有沾染玉石器具。
其二,便是雾隐门的缘故。
因修行功法的弊端,雾隐门中武者不可接触玉石,如此以来,寻襄堂才能在不依仗宝象亭的情况下,将玉石生意做到如此大。
否则,宝象亭怎么可能不打压寻襄堂?
“那如今为何宝象亭又盯上了这玉石生意?”
“宝象亭那帮白眼狼,不想被管了呗。”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和杨明有关。
当初雾隐门的那几人带走了陈浩的尸体之后,这事儿被陈山安得知,堂堂白国安北候,出动大军,一举踏灭了整个雾隐门。
而雾隐门作为江湖隐派,山门所在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寻到的?正是宝象亭从中作梗,出卖了雾隐门,才让陈山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