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陛下,正因我父尚在北平,其身边无可用之将,更兼州牧大人反对征战,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于臣于子,臣都有不得不返回幽州的苦衷,万望陛下成全!”
刘协握住公孙续胳膊的双手紧了几分,一咬牙说道:“爱卿,若卿可以留在京师,朕便封你为大将军,进汝父为幽州牧。”
公孙续闻言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回话。
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刘协泄气般松开手,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爱卿先起来吧!此事不用急着定论,爱卿可以仔细斟酌,再做回复。”
公孙续这才谢恩起身。
“陛下!”此时蔡邕出列,拱手一拜说道,“不知我等是否要起驾回长安城?”
蔡邕,杨彪等人或被董卓,或被十常侍罢黜,在董卓被打败后便第一时间重返朝堂。
王允闻言出列道:“陛下,东都洛阳已然被那董贼一把火将宫室宗祠烧了个干净,如今董贼即将被明正典刑,陛下更是喜得曹太尉,公孙骠骑两位重臣,不若就此长安改元。大赦天下,以彰圣恩。更兼辞旧迎新,真龙浴火之意啊!”
汉献帝最希望自己能真龙浴火,恢复自由,当下便拍板同意。就在当日诏令天下,改年号为初平,以长安为司隶,大赦天下。
诸侯听到这消息纷纷开始活络心思。
袁绍更是拍案称悔,后悔当初没跟曹操一起去追杀董卓。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诸侯联盟分崩离析,各自回了领地。
公孙续在下朝之后与蔡邕王允等朝臣闲聊了一阵,又告诉他们自己有登门拜访之意,二人自然是欣然应允,表示会等公孙续前来拜访。
这两个人,公孙续肯定是要极力交好的,不说二人在朝堂和民间的影响,就单单说王允的义女貂蝉,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哪怕为了这两个闻名三国的女子,也是值得的。
当夜,公孙续又在长安城宴请曹操。
曹操带着夏侯渊夏侯惇曹洪三人刚进来,就见客堂之中一个大檀木圆桌和数把椅子。
要知道当时可是主客分座,酒菜也是一桌一份。眼下公孙续这样安排,倒是让曹操不知道如何落座。
公孙续笑道:“孟德兄,此桌名为八仙桌,这椅子,便是八仙椅,一桌可列座八人,无主客贵贱之分。但今日人数稍多,弟便置办了张大的,咱们围坐而饮,岂不美哉?”
曹操心中惊讶,脸上却带着笑容:“操自当客随主便。”
众人在公孙续安排下落座,一张桌子足足挤了十二个人,分别是:公孙续,关羽,张飞,赵云,郭嘉,戏志才,荀彧,荀攸,曹操,夏侯惇,夏侯渊,曹洪。
众人同桌而坐,有上下职,有叔侄,有兄弟,让众人感觉无比怪异,当然张飞除外。
其实公孙续早就受不了了,吃个饭喝个酒,还得盘着腿,一人一张桌子,难受的要死。现在让曹操等人先慢慢接受,以后自然可以推而广之。
曹操和公孙续坐在邻座,公孙续拍拍手,便有许多姬人从偏门端出一盘盘美食佳肴。菜品分量之大令曹操众人瞠目结舌。
女婢替每个人斟酒,公孙续举起酒樽说道:“孟德兄,放开些,不要拘泥于俗礼,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曹操讶然点头,举起酒樽一饮而尽。顿时脸色涨红,咳嗽连连。
“咳咳,贤弟,这酒,太烈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烈酒?”
荀彧笑道:“曹公,此乃我主所酿朱雀烈酒,目前只可在北平和颍川买到,此酒甚烈,颍川诸多文人雅士已称其为英雄酒。”
曹操示意女婢倒满,又再次提起酒樽,感叹道:“好,好一个英雄酒!贤弟,为兄便也敬你一杯!”
张飞梗着脖子揶揄道:“俺说哥哥,这美酒放在面前,偏酒你两个一杯接一杯,还让不让俺们喝了?”
曹操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今日我便越俎代庖,替贤弟,敬诸位一杯,请!”
众人纷纷举杯。夏侯兄弟大呼痛快。
几杯下肚,曹操提议道:“贤弟,如此美酒,何不喊些姬妾,以曲舞作陪啊?”
公孙续浅笑:“孟德兄啊,我这军中,何来姬妾,就今日这些,尚且还是弟从烟花之地借来的。而且寻常美色,弟也不愿去欣赏……”
“那依贤弟看来,似王允义女貂蝉,舞姿绝世,玲珑妖娆,可入法眼呼?”
公孙续摇头不语。
“久闻江东乔公诞下儿女,美色天下双绝,被人称为大小乔,大乔丰盈端庄,小乔活泼俏丽,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可入贤弟法眼呼?”
公孙续抿了一口酒,并不说话。
曹操疑惑不解:“那依贤弟看来,何等美色值得观赏?”
公孙续起身,将手搭在曹操肩膀上,开口道:“孟德兄啊,在我眼中,好的美色有很多,就比如说你我的诗词,还有我三弟。”
张飞脸色煞白,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俺…俺……俺俺真没有龙阳之好啊!你你你……哎呀!罢了!”
公孙续眉头微挑,呵斥道:“混账!滚回来坐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三弟虽然粗犷,为人直率,但知错就改,这便也算是美色。这些,都是小的美色。”
张飞一脸尴尬:“啊?哦!”
说完灰溜溜的坐下。众人啼笑皆非。
曹操问道:“那什么是大美呢?”
公孙续神秘一笑,对曹操耳语道:“比如天子对你而言便是大美,幽州对我而言便是大美!”
曹操闻言笑容满面:“我愿意替贤弟寻一个绝世美色!”
公孙续回到座位上,哈哈大笑:“如此,我便也为孟德兄寻一位绝世美色!”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貂蝉贤弟还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
“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
“贤弟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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