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唐王也在,就在前头不远处,你可以跋扈,也可以无视本官的话,直接过去,但惹起来的麻烦,你承担得了?我是在救你。”
苏哲眯起眼睛看着徐谦,微笑道:“那么本世子还要多谢徐大人阻拦了。”
冷笑一声,徐谦说道:“你能去的地方,你只管横行霸道就是,但不该来的地方,少搀和,毕竟你是世子,不是太子,便是太子,哪怕是圣上,面对朝局,不也是有心无力?纨绔没错,谁家还没有几个纨绔不屑的后生晚辈,朝里的长辈们,也就当你们是胡闹性子过了头,一笑了之也就罢了,可真要是不懂事,那是要挨板子的。”
说完,徐谦深深地看了苏哲一眼,站直了腰杆,提高声音淡淡道:“所以,还请苏王世子留步吧。”
苏哲站在原地果然没动,他对徐谦微笑道:“现在你不让我过去,可以啊,我不强求,但等会,你别求着我去。”
徐谦闻言,冷笑道:“素来听说世子爷狂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世子爷身上的麻烦本就不小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保吧。”
此刻,午门宫门嘎吱一声巨响,缓缓由两侧推开。
鸿胪寺的官员站在午门侧旁,其声音直穿云霄。
“
文武群臣,上~早~朝,入宫~觐~见~!”
所有官员听闻,各自停下了话头,按照职务级别大小,自午门鱼贯而入。
而徐谦也对苏哲冷笑一声,极尽鄙夷嘲讽之能,转身便走。
苏哲的目光只是扫了他一眼,若是刘怀庸复生,必能读懂这个眼神里的冰冷。
匆匆一眼过后,苏哲目光越过群臣,眺望到最前面。
一名身材中等,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背影,落入苏哲眼中。
真正让苏哲停下脚步的,从来都不是徐谦这种货色,而是这位身穿蟒袍的晋王朝异姓王之一,唐王!
一个让先帝临终托孤,奉为辅政王的异姓王爷,其权柄之盛,跺跺脚,整个晋王朝都要抖三抖。
异姓王、辅政王、国丈。
这三层身份,哪一个拿出来不是能吓死人的。
但这些,全部都汇聚到了一人身上,即便是当年自家老头鼎盛时,唐王的存在,都是一盏耀眼至极的明星。
有人说唐王之所以鼎盛,就是因为先帝忌惮苏王权柄而扶持起来的,但是这个流言时过境迁,如今苏王已经不问世事,但唐王却手持天下大权于一身,已经不攻自破。
看起来,反倒是更像苏王的权柄,是先帝扶起来对付唐王的,只是··
·貌似失败了。
先帝已逝,苏王蛰伏不出,朝野上下,唯唐王独尊的时代,早已经到来。
而由始至终,唐王就没朝着自己这边看过哪怕一眼。
金水桥畔,唐王领衔,带着文武群臣次序进入太和殿,也称金銮殿。
分列左右站好之后,女帝身穿龙袍,自侧面上殿,踩着金阶登上金銮殿之巅,一摆龙袍,面朝文武群臣,缓缓自龙椅上坐下。
此刻,司礼监掌印太监甩净鞭九响,一声尖锐唱喏直灌耳中,响彻金水桥畔直至午门之外。
“上~朝~”
两字落了地,唐王躬身,其他文武群臣跪下,同时行大礼。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之时,恰逢旭日东升,一轮朝阳自地平线跳脱而出,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整个金水桥畔,连带午门、紫禁城,都被染上一层金边。
其声势赫赫,其威严煌煌!
这是苏哲第一次见证上朝,整齐划一的山呼声和旭日东升的阳光普照大地相映成辉,这一切都看得他热血沸腾。
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难怪所有男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
这天地至尊的权柄,的确值得天下英雄竞折腰。
“众卿家平身。”
女帝抬手一摆,
眸光扫过朝臣,眉头立皱。
苏哲人呢!?
跑了?
不等女帝开口,立刻有太监凑上前来,将之前午门之外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告女帝知晓。
女帝听完之后,竟有些幸灾乐祸。
让那登徒子平日里放肆习惯了,今日总算也吃了个瘪。
只是今天苏哲是她计划的重要一环,她是绝对不能让苏哲在外面看戏的。
“徐谦。”
女帝目光捕捉到站在朝臣前段位置的徐谦,淡漠道:“苏哲奉朕命前来朝会,你为何阻拦于他?”
徐谦心里咯噔一声。
他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重视苏哲,开口第一件事情就是质问自己。
不详的预感升起,徐谦出列,硬着头皮回答道:“启禀皇上,按礼制,苏王世子无诏书可证明其的确是受圣上相召而来,所以只能在外等候。”
“很好。”
女帝淡漠道:“那么今日起,朕以后说了什么口谕,便都先经过你徐谦徐大人首肯之后再执行,如何?”
徐谦面色一变,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