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既然是微服出访,就自然不能兴师动众。
女帝只带了吴胜和苏哲两人,其他侍卫、伺候的全部不要。
一行三人出宫,苏哲找机会就往女帝身边凑。
“皇上,咱这出宫了,自然不能叫你皇上,您也不能自称为朕,那我叫你什么好?”苏哲问。
女帝微微皱眉,说道:“你就叫我公子吧。”
“叫你公子,显得我好像是一个家丁。”苏哲有些不乐意。
女帝冷笑道:“那你要叫朕···我什么?难不成我叫你公子,我给你当家丁?”
看着女帝暗含杀机的目光,苏哲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好字换成了:“别,还是叫你公子吧,家丁就家丁,这份美差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女帝轻哼一声,不再理会苏哲,目光被宫外热闹的集市所吸引。
显然,女帝对民间生活是有一定了解的,但绝对不多。
“那是何物?”
女帝指着不远处一个做糖人的小贩,亲眼见到一名稚童买了个糖人往嘴里塞,有些惊奇地问。
“那叫糖人。”
苏哲解释道:“手艺人以糖浆作画,惟妙惟肖的,寻常一个铜板就能买一个,好看又好吃,我去给你买一个
?”
“不要。”
女帝板起脸,严肃地说:“食与寝不可怠慢,大街之上边吃边走,成何体统?”
苏哲哭笑不得,此刻女帝的目光又被一处耍杂技的吸引过去。
耍杂技的技术很不错,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女帝好奇凑过去,却挤不进人墙。
最后还是苏哲护着她,将她带到了里面。
女帝看了一会,兴致勃勃地就要打赏。
苏哲默默地抢下了她手里的大银锭,换出了两枚铜板丢到盆里,换来表演的人一阵感谢。
一路上,女帝的心情十分之好,时不时地问东问西,问的都是一些很没生活常识的问题,可怜有些苏哲这个穿越者都不知道,只能随便糊弄。
“那又是什么?”
女帝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处热闹的建筑问道:“如此车水马龙,生意这么好?”
苏哲一看,顿时乐了。
“宜春院呀,生意当然好了,京城十八胡同里最出名的勾栏就是这了,听说里面的姐儿们一个个长得漂亮嘴又甜,小鸟依人的把老爷们伺候得可高···”
女帝羞恼的目光把苏哲的话瞪回去,厌恶看了一眼那些聚集在宜春院门口,在姐儿们热情的簇拥下进入其
内的男人们,女帝冷冷地说:“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污秽之地,实在是不堪入目!”
“你说得如此兴高采烈,仿佛很熟一般?”
“这就是你冤枉人了啊!”
苏哲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绝对!”
见苏哲说的信誓旦旦,女帝冷哼一声,说:“你爱去便去,只要不耽误了我交代给你的差事,随你去哪,谁管你。”
话是这么说,女帝眼角的寒芒的的确确地收敛了些许,换上满意的神色。
恰在这时候,一顶看似寻常的轿子停在了宜春院门口,从里头走出来一名身穿文士长衫的中年男子来,这男子一看便是气度不凡的,刚下来,立刻有一群莺莺燕燕迎了上去。
“哎呀,吴大人可好久没来了。”
这一幕落在女帝眼中,女帝当即就冷哼一声。
“那是朝中的大臣么?”苏哲问。
“还不是一般的大臣,吴阶,都察院御史大夫之一,以能谏敢谏著称,几次三番在我面前说些什么如今世风日下,要着重整顿吏治的话,之前先皇在的时候,以一封八千字的清吏书上呈先皇案前,劝诫先皇应重先古之风,严厉惩戒民间有
违礼制之举,引得朝堂大讨论,天下不少士子推崇其为当代魏征,是铁骨铮铮的诤臣。”
女帝诤臣两个字才落地,便见到不远处的吴阶开怀大笑,左拥右抱地搂着两名女子说说笑笑地走进宜春院。
这一幕和女帝口中那个铮铮铁骨的谏臣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苏哲表情古怪,最后也只能说:“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
“食色性也,固然人之常情,却不能自己手里端着碗,却要折了别人的筷子,这叫什么?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女帝说着,似乎觉得烦闷得厉害,愠怒道:“满朝文武,便都是这样的人,你说朝廷如何好得起来?百姓对朝廷,还如何信赖得起来?以我来看,要梳理朝政,这些人统统该杀。”
只是随口一说,但女帝话语中泄出来的杀机却是货真价实的。
苏哲看着女帝,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具备了当皇帝的最基本素质之一···霸道。
“走吧。”
似乎是感觉跟苏哲说这些也没用,女帝有些意兴阑珊,对热闹的集市也失去了兴趣,转头便走。
陪在女帝身边,苏哲护着她以免熙熙攘攘的人流碰到她,开口说道:
“自古成就伟业者,无不从微末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