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方才过于激动?还是着了风?林芷烟感觉脸上都开始痒了,她不敢挠,只让丫鬟凝婵取来一面镜子,再照着一看,发现两边脸颊果真也起了红疹。
谢棠说:“表姐,这是什么风疹?怎么疯长得这么厉害?”
林芷烟也急,忙让丫鬟端来药喝下。
无意间,她又瞥见了挂在屏风上的那件彩锦冬衫。
“凝婵,把那件衣服拿过来。”
凝婵将衣服从屏风上取下来:“小姐?”
林芷烟摆手,让她拿远点,并吩咐:“你等会趁着天黑,把这件衣服拿出去找个布料师父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再找个眼尖点的大夫,瞧瞧内里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些,别叫府里的人看到。”
凝婵明白小姐的意思,抱着那件衣服出去了。
谢棠小心翼翼的问:“表姐,你怀疑你身上的风疹,和玉君有关?”
林芷烟眯眸,她也不敢断定。
谢棠却直接道:“肯定是她在彩锦上做了手脚,想害你!要是不想把彩锦给你做衣裳,当初不答应就是了,背地里却做这种害人的事,表姐,你不能饶她。”
“你先别出去说,等我查清楚。”
“我知道。”
“若真是她在彩锦上动了手脚,我杀了
她。”
“上次也她自己用剪刀划伤的自己,结果赖在我头上,害我挨了一顿打,还被禁足……表姐,她太坏了,不能容她。”谢棠眼底一片阴暗。
第二天,凝婵回复,说找了人看,那衣服没问题。
林芷烟宽了心。
生怕真是玉君往料子上加了什么?如果真是,那她身上这些红疹就指不定是什么奇怪玩意了。
还好,应该就是喝酒喝出来的风疹。
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她没想到,正是这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来了一场风波。
林书瑶的那盏绛纱灯被人从院子里偷走了。
丫鬟婆子找了好半天,才终于在西南角的一处假山后面找到。
但是被踩扁了。
灯笼下方那串红色流苏也被剪烂了。
事情很快传到了柳氏那,柳氏把所有的女眷都喊到了她院里。
除了玉君。
因为那灯是玉君送给林书瑶的。
她不可能再偷回去,还用那么变态的手段将其踩烂剪烂。
“知道是谁吗?”柳氏问林书瑶。
林书瑶望着手边那盏破烂的绛纱灯,眼眶红彤彤的,摇头道:“女儿也不知道是谁。”
“先别难过。”柳氏看着女儿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
三个孩子中,她最疼书瑶。
因这
孩子生下来就孱弱,她疼得紧。
柳氏觉得这事很严重,府里竟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人,况还是在正月里,便命人把东院的丫鬟挨个拎来问话。
问了一圈,果真问出了点什么。
东院一个模样俊俏的丫头跪在地上说:“昨儿奴婢守夜,看到大小姐身边的凝婵手里抱着一包东西,偷摸摸的从二小姐院门口经过,奴婢还喊了她,她看到我就跑。”
女眷们在旁边仔细听着。
柳氏问:“抱着什么?”
丫头摇头:“一包黑乎乎的,夜有些深,奴婢看不大清,但看着大小……像是那盏绛纱灯。”
柳氏拍桌,气得脸色发青。
表家小姐秋意用帕子掩了掩嘴,道:“都知道大奶奶有意将那盏灯留给芷烟姐姐,眼看着灯没了,她肯定怄气啊。”
她的言外之意,大家听得明明白白。
甚至还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开心。
她本来就中意那盏灯,但是自己又没得到,心里难受了一晚上,现在坏了,谁也肖想不了了,可不就开心了吗。
林书瑶忙道:“堂姐还病着,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她人病着,嘴又没闲,使唤一个丫头要费多大劲。”秋意姑娘继续用帕子掩着嘴说话,好像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是她说的
一样。
毕竟她只是林家的表小姐。
祸从口出,她是知道厉害的。
用帕子掩着嘴说话,能壮她的胆。
她早就看不惯林芷烟了,仗着嫡女的身份,看不起她们这些表小姐,经常装出一副大方温婉的形象,实则蔫坏蔫坏。
柳氏沉着脸,命人把凝婵带来问话。
但是把女眷们都打发走了。
她要关上门问话。
当天,没人知道柳氏问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凝婵说了什么。
只知道凝婵被两个婆子押了出来,打了嘴。
说她冲撞了柳氏。
半句也没提绛纱灯的事。
所以到底是不是林芷烟指使凝婵偷灯?
没个准确的答案。
三奶奶只说,这事过去了,府里上下不准再提。
但也正是因为这番模棱两可的话……使大家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