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楼上的林家女眷们也趁着热闹准备上街赏灯,各自点了灯笼,领着丫鬟婆子下了楼。
林芷烟的那盏步摇灯,在一众灯笼中格外凸显。
兰兰姑娘道:“芷烟姐姐,你这盏灯真好看。”
正是因为这盏灯好看,街上的公子少爷们都多看了林芷烟几眼,她生得不算惊艳,但在林家的女眷当中已算得上十分出挑了。
那一道道惊艳的目光看来,林芷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原本阴霾的心情也被扫去了一半。
接着一表姑娘好奇的问:“这上面的花是缠上去的吗?真细致。”
说着便要用手去扯上面的花。
林芷烟在她手伸来的同时,将灯笼甩开,不让她碰,并扬着尖尖的下巴道:“自然是缠上去的,每一朵花都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各位妹妹若是喜欢,等回了府,我让管事房那几个手巧的丫鬟,照着我这个灯笼的样式,给你们每人做一盏。”
女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脸色各异。
大家心里都清楚林芷烟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轻贱她们。
秋意姑娘心里不爽,满脸笑意的讽刺道:“那倒不用,我这盏迎春灯,虽比不得芷烟姐姐你的步摇灯,但
我又不是为了要在人前显贵,一盏灯而已,左右也不过是个摆设,这么上心做什么。”
她说完,眼尾颇有深意的一挑,带着贴身丫鬟往前走了。
女眷们暗道,秋意怼得好。
可是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
林芷烟脸色难看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如常,在外面,她必须时刻顾及自己嫡女的身份,不容许别人抓到任何瑕疵诟病。
她懒得同秋意计较,提上灯,步步生莲的走入人群中。
身后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跟着。
林书瑶和林从淮最后从浮云楼出来。
林从淮喝了点酒,眼神迷离,他本来就不胜酒力,方才又贪杯多喝了两杯,脚下有些发虚。
“念听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不用管她,她会武功,寻常女子斗不过她。”林从淮说。
“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是怕她惹事,到时候娘知道了,她又免不了一顿打。”林书瑶担忧道,却见林从淮脸色通红,应是醉了,“哥,你没事吧?”
林从淮酒劲渐渐上头:“我不行了。”
林书瑶吩咐丫鬟,去喊马夫过来,先把少爷送回去。
许是吹了点风,林从淮上了马车后便觉得头疼,胃里阵阵恶心,又吐不
出来。
林书瑶叮嘱他:“回去好好休息,别再看书了。”
一个喜欢上蹿下跳的妹妹,一个成日里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哥哥,她夹在中间,操碎了心。
她本来身体就弱。
送走林从淮,她提着她的六瓣海棠花灯,带着丫鬟也上街了。
她想去找玉君。
同她说说话。
可长街上人群涌动,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到人。
此时商亭羡一行人走在布满灯笼的长街上,男的俊逸,女的隽秀,犹如一道风景,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
方景序得意的摸了摸下巴,道:“果然我风姿不减,真不愧是京城十大美男之一。”
商亭羡懒得理他。
记得几年前,倒是有这么一出。
是京城的红楼花会出的榜单。
红楼花会是一些达官显贵,亦或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公子们一起办的,每年都会拟各种榜单,什么佳人榜,才女榜,琴技榜,知书榜……
但凡上榜的,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还能扩展人脉,得到帮扶。
因此红楼花会,也成了不少人的登云梯。
方景序得意了一会,突然凑到商亭羡身边,神秘兮兮的说了句:“对了,过几天,巡察御史就要来了。
”
说到正事,商亭羡神色凝重。
方景序又道:“你猜朝廷指派来朗州的是谁?”
不等商亭羡说话,他便自己揭晓道:“王行知!那老东西狡诈的很,此次来朗州巡察,一定会给我难堪,你知道的,他儿子当年的案子是我办的,他恨死我了。”
“朝中每年都是七八月份才会派巡察御史到地方,为何今年这么早?”
“我也不清楚,通令是昨天才到的衙门。”
“通令上,可还有写什么?”
“没有详说。”
事有蹊跷,商亭羡脸色沉了沉。
方景序大胆猜测:“不会京城那边知道了你的动向,特意派了王行知那老东西来监视你的吧?”
商亭羡摇头:“单单为了我,就把朝廷巡察的时间提前了半年,不大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你是宫里那位的眼中刺,也是整个朝廷的一根刺,为了拔除你,什么可能都有,想想你差点死多少回了。”方景序说得激动,为亭羡感觉愤慨。
朝廷每年七八月份才会派遣巡察御史去巡视地方州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