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答应了。
商亭羡虽然用的办法拙劣,但的确帮到了自己。
想必那些大娘们知道自己有了婚约,且还有个性情暴烈的大舅子,日后就不会再盯着自己了。
等商亭羡抓好药,玉君便和他一起乘马车去了福来酒楼。
青野一路上还挺纳闷……
主子是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玉君姑娘答应请客?
而商亭羡这厮也不客气,一坐下就照着店里最贵的菜点了几道,还特意点了碗燕窝用于饭前漱口。
玉君小拳头攥得紧梆梆。
恨不得在桌子底下踹他两脚。
但还是忍住了。
商亭羡看着她那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嘴上的笑更深了,故意问道:“玉君姑娘好歹也是林家的老夫人,不至于囊中羞涩到连一顿饭钱都付不出来吧?”
玉君眼神如针的扎了他两眼,说道:“商公子出身富贵,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懂得我的艰难?”
“一顿饭,不至于。”商亭羡看她,表情憋着坏道,“若等会真付不出银子来,那就只能把林老夫人押在店里,委屈你洗碗打杂了。”
“商亭羡!”她怒呵道。
正好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敲开。
林从淮来了。
他听到玉君的低呵声,在
门口愣了下,才慢慢走进来,他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读书读得人有些痴,但眼睛里却写着大智慧。
他不敢四下乱瞟,先是看了眼商亭羡,后才看玉君。
玉君身着男装,看起来俊朗非常。
再多看两眼,林从淮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作了一揖:“商公子,老……老夫人。”
府里已经通知,从此不准再唤玉君为姑娘,要改口称呼老夫人。
而自打立春那天,林从淮与玉君见过一面后。
两人便再没照过面了。
他也听了玉君的话,把花灯会那天晚上看到的事统统都忘了,也没有与任何人提起。
只专注看书,为科举做准备。
商亭羡喊他坐。
他坐下后,先问玉君:“不知道今日老夫人也在,我给您拿的那两本书,您看完了吗?”
“嗯,看完了。”
“那等回去,我再挑两本给您送过去。”
“不必这么麻烦,我喊云柳过去你书房取。”
“也好。”林从淮声音轻细,眼神不敢多看玉君,转而问商亭羡,“不知商公子今日约我何事?若不是要紧的,我还要回去看书的。”
“从淮少爷难得出府,今日就先松松心,别想着读书的事了。”
“科举
临近,从淮不敢松懈。”
“像你这样的读书人,真是不多见,不过见你心性单纯,没有旁的心思,若做官,确实是个清官。”
“商公子何出此言?”林从淮困惑道,“我尚未高中,能不能入朝为官,还不知道。”
“我清楚你的才学,作得一手好文章。”
“篇篇文章,算不得什么。”林从淮红了脸,低了低头。
他才华横溢,却羞于在人前展现。
大抵是性子使然吧。
但这也比那些稍有一点笔墨,就彰显得人尽皆知的读书人要强。
商亭羡正了正色,问他:“历代仕子入京,都要拜得师座门下做门生,不知,你可有仰慕的师座?”
林从淮想了想,摇头道:“我性子这般,难。”
他虽然死读书,偏又有读书人的犟气。
商亭羡说:“我倒有一人可以推荐给你。”
“哪位?”
“王御史。”
“你是说,此次来朗州巡察的那位王御史?”
“除了他,还有谁!”
“商公子莫开玩笑了,王御史又怎么会收我这样的门生?”
“收不收,看你。”
“我?”
“青野。”商亭羡喊青野进来,吩咐道,“带从淮少爷过去吧。”
林从淮一
脸懵。
看看商亭羡,又看看玉君。
玉君也困惑。
青野道:“从淮少爷,请吧。”
林从淮脑子没想明白,但身子已经站了起来,跟随青野出去了。
不过出去前,他很有礼的朝商亭羡和玉君又作了一揖。
待门关上,玉君才道:“所以今日你还请了王御史?”
商亭羡点头:“人就在隔壁!林从淮是你推给我的,你既觉得此人不错,相信王御史也会看中他的。”
“那你就不怕从淮少爷说话笨,得罪了王御史?”
“我倒不觉得他说话笨,相反,他说话谨慎,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也是。不过从淮少爷有你帮忙,他日一旦高中,定会念着你的恩情。”
“这也算不上帮忙,反而是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商亭羡的话说的很深,但没打算解释。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