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后……
方景序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但落在商亭羡身上的眼神却痴了,他不禁感叹道:“病秧子啊病秧子,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就你这缜密的心思,太子和宁王,哪里是你的对手?!”
商亭羡立刻严肃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放心,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这话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说。”方景序已经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仪容凑到商亭羡的面前,乐呵呵道,“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赵尚书不为难我,我就能官复原职?重新回我的大理寺?”
“嗯。”
“太好了!”方景序一拍大腿,十分痛快,掀开车帘,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那刚刚升起来的朝阳,说,“亭羡,你果然说对了,我的福气在后头!”
半年!
他们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回京了……
后面的马车里。
玉君半个身子靠在车枕上,手里捧着怪谈小说在看。
云柳说:“老夫人,奴婢刚才看到方大人了,他衣服全都破了,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玉君勾唇一笑:“嗯,回来就好。”
“看他那样子,身上好像也没伤……不过这一晚,
方大人到底去哪了?”云柳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多问。”玉君抬眸,认真提醒她,“好丫头,我们很快就要进京了,京城不比朗州,有些话不可以说,有些事也不可以做……凡事,都要小心为上。”
“奴婢明白,绝不给老夫人添麻烦。”
玉君知道云柳的性子,这丫头自幼在林府长大,是跟嬷嬷学了规矩的,所以大抵也不会犯什么大错。
她放下手里的书,拨开车帘。
初晨的阳光洒在她那那张清冷厌世的脸上,添了几分世间冷暖。
京城!
她唇上带着几分薄凉,望着朝阳道:“四十年了……”
……
赵家马车里。
车上有药箱,海棠给赵钰儿的额头上了药,又用纱布重新包扎好。
“小姐您失踪了一晚上,奴婢就差把整个林子翻过来了,担心您出事,奴婢赶紧让人回京去通知老爷,这会,老爷怕是也急坏了,要是再看到您这一身的伤,非吓死不可。”
“谁让你告诉我爹的,要是让他知道我背着他出城,他非念叨死我不可。”
“奴婢也是害怕您出事,所以才……”
“多嘴!”赵钰儿说,“等回了家,
你不准乱说。”
“那老爷要是问起呢?”
“问了也不准说,特别……是我和方景序在林子里待了一晚的事,更不能和我爹说。”
“老爷那么精明,奴婢想瞒也瞒不了。”
“你只要闭嘴就行,我自己来说,还有,你一会告诉外面那几个人,让他们也把嘴巴闭紧了,要是我听到有人背地里议论此事,不管是不是他们说出去的,我都拿你是问。”
“啊,那奴婢也太冤了。”
“所以,你要仔细交代他们。”
“是,奴婢就是用针缝,也得把他们的嘴巴缝上。”
“这还差不多。”
海棠欲哭无泪。
一个小厮的嘴,她好堵,可七八个小厮的嘴,可就不好堵了。
小姐这是交给了她一个重大的任务。
而那块从方景序裤脚上扯下来的一段布,海棠刚想扔掉……
赵钰儿制止道:“别,别扔。”
海棠看着手里这块染了血的布条,不解道:“小姐,这布条都脏了,还是扔了吧。”
赵钰儿夺了过来,然后用干净的帕子包住。
重新塞给海棠:“回去好好洗干净,不准扔!”
“啊?”海棠纳闷,“这布条不是从那个登徒子的裤脚
上扯下来的吗?留着它做什么?干脆一把火烧了的好。”
“说了让你洗干净,你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奴婢不敢,都听小姐的。”海棠将那块布条仔细收好。
赵钰儿想了想,又问海棠:“对了,我问你,这次和方景序同行回京的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姑娘?”
姑娘?
海棠想了想:“有,有两个。”
“长的什么样?”
“额……其中一个平平无奇,另一个嘛……”
“另一个如何?”赵钰儿心都是紧的,很急切的问道。
她想知道,方景序口中的那个玉君姑娘,是不是真有他说的那么惊为天人!
赵钰儿怕海棠不肯说实话,便先提醒她:“实话实说,不准隐瞒。”
如此,海棠也就如实回答:“那姑娘看着年纪很轻,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身上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看着很稳……奴婢瞧她当时坐在楼下,安安静静的,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应该是个贵家女子。”
“还有呢?她……漂不漂亮?”
“奴婢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