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爷所说的,让她成为全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女人,是让她成为皇后!
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她愿不愿意?
这或许就是嫁入皇室的无奈吧!
她再不能像成亲之前那般自由随意,她将终身伴随王爷左右,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宁王来到前院,兵部侍郎杨卓还在门口候着。
他深皱眉头,眼神压得极紧,默了一会才吩咐前来通报的小厮:“本王要先沐浴更衣,让他在门口等着!”
小厮应声而去。
兵部侍郎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搓着手来回踱步。
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自考题泄露一事后,他儿子杨麒就被关进了大牢。
要见一面都难。
如今唯有宁王能帮他了。
见小厮通报回来,他提着袍子忙上前:“快,快带我去见王爷。”
一只脚正要踏进去。
小厮却伸手拦住:“杨大人,王爷刚刚从宫里回来,朝服都还没换,现在正在沐浴更衣,你稍等片刻。”
“好,我进去等。”
“还请杨大人在此等候。”
“王爷不让我进去?”
“小的不清楚,王爷只说,让杨大人您等着,没说让您进去等
……所以恕小的不能请您进去。”宁王府的小厮说话有深度,不偏一寸,拿捏恰当。
这杨卓也不傻。
自然知道深意。
眼下这种情况,他儿子涉及考题泄露一事,他做父亲也难逃干系,往日同僚,见他就躲,更别说宁王了。
即使兵部听命于宁王,他也是宁王的人。
可为了他一个侍郎的儿子,宁王怕是不会出力。
想到这,杨卓的心都寒了。
但希望再渺茫,他也要试一试。
大抵过了两刻钟,宁王才请他进府。
宁王沐浴完,换下了刺莽朝服,坐在厅里凝神喝茶。
杨卓恭恭敬敬进来,作揖行礼:“下官参见宁王殿下。”
宁王睨了他一眼:“杨大人,这么急找本王何事?”
杨卓知道宁王不喜欢拐弯抹角,自己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道:“今日来打扰王爷,是因犬子入狱一事。”
“嗯。”
“犬子少年无知,被人陷害,才会犯下这等大错……还请王爷一定要救救犬子。”
“陷害?”宁王哼了一声,“那你说说看,怎么个陷害法?他喝醉酒胡言出来的话,竟和礼部今年的考题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有人逼他看题了?还是
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不是的。”杨卓赶紧解释道,“麒儿酒醉清醒后,说他是有一日晚上经过巷口时偷听来的,那两个人背着灯光,天又黑,他看不清相貌,只听到他们在议论今年的考题,麒儿以为他们胡说,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喝醉了酒就随口说了出来,哪里知道……竟……竟真是今年的考题,王爷,我儿真是被人给陷害了。”
杨卓说得声嘶力竭,手心都在抖。
宁王听了这番话,脸色发沉。
杨卓继续道:“犬子虽然顽劣,但他学识很好,根本犯不着去做这种买题行贿的事,而且他做什么,我做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他定是被人摆了一道,王爷,求您救救犬子。”
“砰!”宁王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碎成了几瓣。
杨卓肩头一紧,忙将头低下。
宁王起身,脸色沉得可怕,走到杨卓面前一字一字道:“你是想说,有人借你儿子的口,来斩断本王的左膀?”
有人……
已经不言而喻。
说的便是太子!
杨卓被宁王的气势压得更加不敢抬头了。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下官不敢断言,但王爷也该有所
怀疑,定是太子派了那两个人,故意将考题说给犬子听,偏偏犬子又有嗜酒的习惯,一喝多,就爱胡说八道,那日,定是有人趁他酒醉引导他说出来的,目的……就是王爷的礼部啊!”
“杨大人,你知不知道攀扯太子,是何等罪名。”
杨卓吓得立刻跪地:“下官该死。”
宁王却突然冷笑起来,背过身回到椅子坐下:“你说的这些,本王又怎么会想不到……但你儿子蠢钝如猪,听来的话也敢随意往外说,就算太子真的布了道,也得有人往里跳……杨大人啊杨大人,此次考题泄露,整个礼部官员人人自危,皇上和太傅多日施压,要本王将礼部泄题之人揪出来杖刑,否则,皇上就会让太子接管礼部,你说,本王如何自处?”
六部衙门。
太子掌吏部,工部,刑部。
宁王掌户部,礼部,兵部。
各司其职,又相互制约。
若因此次礼部泄题一事,宁王不能妥善处理,礼部便会被太子接管,等同失了左膀,那么皇位之争,他也就失了胜算。
所以,他一定要保住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