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岐山的名字,杨卓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一时连儿子的事都抛诸脑后了。
他惊诧的看着宁王,试图提醒他:“王爷,乔大人可是乔老将军的儿子。”
宁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笑道:“杨大人是真健忘,半年前,乔老将军已经在朗州去世了。”
“下官没忘,但乔大人他……”
“对本王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等同废物!礼部虽然在本王的掌管之内,可这些年来,乔岐山却是个死脑筋,如何也不肯听从本王的安排……他恪尽职守没错,但不为本王效力的人,留着又有何用?如今乔老将军已经去世,再留着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宁王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带着狠劲道,“科考在即,礼部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必须尽快平息此事,牺牲乔岐山!”
听到这话,杨卓肩头颤得更厉害了。
他低下头,双掌撑在地上,额头的汗一粒一粒的往下掉。
半晌,宁王的锦靴突然落在他眼前,他大气都不敢出。
宁王低头看着他,弯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并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低沉道:“杨大人,杨麒虽然学识不
错,可即便中了殿试,以他的劣根性,迟早会闯出大祸,不仅害了你!还会害了你们整个杨家!”
说完,他又重重的拍了下杨卓的肩头。
杨卓明白了……
最后,宁王命人送杨卓出去,他脑袋嗡嗡作响,是怎么上的马车都不记得了。
脑子里只有宁王的那句:“你有两个儿子,放弃一个,保全自己,这才是你该做的。”
马车颠簸了一下,他猛的清醒过来。
此时已是一身汗……
送走杨卓后,宁王负手站在廊下,神色冷厉。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此次考题泄露一事和太子有关。
太子要利用杨麒那个蠢货来扳倒他,意图夺走他掌管的礼部。
可这当中……确实存在内鬼!
因为礼部的考题除了礼部的官员知道以外,就只有圣上和太傅知道。
就连他都不知道。
而礼部都是他的人,太子又是从哪里得知此次考题的?
自然是有内鬼!
宁王攥紧拳头,却又有一种无力感,因为此事牵扯太大。
他博不起!
他要是铁了心的彻查此事,找出内鬼,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内鬼一个人将事情担下来,不会动到太子一兵一卒。
搞不好,整个礼部
官员都要下台。
孰轻孰重,宁王很清楚。
只怪自己大意,被太子摆了一道。
想到这,他拳头都要捏碎了。
没一会,心腹白江佩戴长剑疾步前来,禀报道:“王爷,已经安排了,杨大人明天晚上就能去大牢见他儿子。”
宁王“嗯”了一声。
宁王府除了侍卫以外,是不准带剑闯入的。
可白江不一样,他跟随宁王多年,是除了宁王妃以外,他最信任的人。
“白江。”
“王爷?”
“礼部暗生内鬼,你仔细清理好。”
“是,那乔大人?”
“早就该解决他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至于礼部员外郎的位置,选个听话的上来吧。”
“明白。”
宁王冷哼一声:“太子想拉本王下马,他也休想好过。”
白江问道:“王爷有何打算?”
宁王眯眸道:“朗州县令的案子,现在还没有结呢……太子以为将方景序从朗州召回京城,这案子就能了结?呵,他真当本王是死人不成!想拔除本王的礼部,本王偏要将他手里的吏部先拔掉不可!”
“属下得知,太子已经见过那位方少卿了。”
“他倒是手脚快。”宁王冷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方景序方少卿,虽然武将出身,没什么头脑,可据本王所知,此人行事仗义,丁是丁卯是卯,太子拉拢不了他!但本王得见见他,有他在,本王就能拿朗州县令的案子,在圣上面前参礼部尚书孙屹安一本,到时,还怕动不了太子的吏部!”
“属下即刻去安排。”
“慢着。”宁王抬手制止道,“不急,这条大鱼不会跑!你先派人去把工部堂主事尚敬叫来,问问他,他家的马车是怎么回事!本王要好好跟他算算账!”宁王大袖一甩,转身进去了。
宁王妃和小世子坠马,那是何等大事。
加之宁王把妻儿看得比自己还重要……那尚府的马车撞了王妃的马车,害得王妃受伤,小世子差点出事,工部堂主事尚敬,怕是要吃大苦头。
白江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去办事了。
……
桦枫居。
不同于外面的朝堂党争之险峻,桦枫居显得平静多了。
天色已经暗了。
玉君吃过晚饭,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入了夏,晚上天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