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
云柳就说:“老夫人,四知堂那位少东家,感觉和二少爷很像。”
玉君掀开车帘,看着正在杖刑的老师傅,轻笑了一声。
然后落下帘子道:“哪里一样?”
云柳说:“额……就是感觉。”
玉君唇上笑意渐浓。
确实,初见叶知闲,和当初她在仁京堂见到林世尧的情景几乎一样。
可是!
玉君却说:“世尧与他,可不一样。”
云柳看着她,想听下去。
“一个内外兼修,一个,则行于表面。”
“老夫人是说,四知堂的那位少东家……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云柳诧异,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事,摇了摇头,“可是奴婢瞧着,他非凡没有包庇,反而报了官,还给那些抓药的人赔了三倍的银子,怎么看……又不像是表里不一的人啊。”
玉君用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说:“好丫头,你年纪还小,见过的人不多,自然看不出来。”
云柳垂了垂眸:“可是老夫人您也没多大。”
玉君笑而不语。
她都活了几百年了!
见过人,比云柳说的话还要多。
马车驶离四知堂,沿路返回桦枫居……
主仆二人刚进门,便有两个丫鬟打扮
的女子从墙角走了过去。
“要不要进去?”
“不用,回去告诉王妃就行。”
“好。”
两个丫鬟出来找玉君,正好经过四知堂,不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玉君。
然后一路跟到这。
这也正是玉君今日出行的目的之一。
她若不现身,宁王府的人要找到她,怕是没那么快。
两个丫鬟又急急忙忙回去了。
与此同时,四知堂。
官差杖刑完毕,老师傅趴在凳子上已经动弹不了了。
最后是被人抬走的。
悄悄抬到了四知堂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
叶知闲坐在里面等他。
老师傅趴在床上,脖子支不起来,只能歪着头看他,声音有气无力喊道:“少东家……”
外面还是白天,可屋里却很暗。
叶知闲起身走过去,坐到床边,烛光泼在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上,再看不出丁点的书生气,他看着老师傅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屁股和后背,声音极淡道:“你跟了我爹这么多年,我敬你才叫你一声齐叔,平时你倒卖药材,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你却大胆到用劣质的药材来以次充好……今日若不是被人发现,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我爹,都是傻子?”
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老师傅的肩膀上。
明明很轻……
老师傅却觉得很重,像一把刀子,压在自己肩上。
他满头虚汗,声音颤抖道:“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再不会犯,少东家,你一定在当家面前为我求求情……”
“放心,这么多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爹会原谅你的。”叶知闲捏了下他的肩。
“谢……谢少东家。”
“那你好好养伤,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好……”
老师傅气息上不来,背后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他并没有看到叶知闲那张阴沉的脸,和森冷的目光。
叶知闲从屋里出来,药童吉祥在等他。
吉祥道:“少东家?”
叶知闲唇角泛冷,吩咐道:“把那些劣质药材熬成汤药,给他灌下去!”
吉祥:“是。”
叶知闲低头发现袖口沾了血,眉心露出一抹嫌弃,回屋换了一身干净素白的衣裳,再出来时,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书生郎。
他离开四知堂,去国子监读书了。
……
宁王府。
小世子今天精神很好。
天气不错,宁王妃便让嬷嬷带小世子在院里晒太阳,踢踢蹴鞠,出出汗。
她
坐在凉亭里,亲自给王爷缝制腰封。
两个丫鬟回来了,说打听到了那位姑娘的住处和信息。
“诊脉神手林老太爷,这个我知道,他老人家何时娶了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子?”宁王妃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腰封,满心疑虑,“看来那姑娘,是有几分本事在的。”
她疑虑的是林老太爷何时娶的。
而不是为何会娶?
再者,宁王妃口中的“本事”,也并非当初林家说的“狐媚功夫”,而是说的真本事。
林老太爷是何许人!
自不会受女子美貌所蛊惑。
况要娶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姑娘为续弦,定要受世人眼光所指,然而林老太爷却毫不顾忌这些,由此可见,那个叫玉君的姑娘,定有过人之处。
宁王妃如此想着……
等两个丫鬟将在四知堂发生的事告诉她后,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