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儿两步并做一步,提着裙摆垮上台阶,来到方景序面前,满眼诧异的看着他。
“登徒子?你怎么在这?”
“小姐。”管事见状,下意识往前挡住,赶紧道,“您先进去,这儿我来处理。”
管事担心方景序又会对小姐做出什么轻薄之事。
故而,特别防备。
赵钰儿却一把推开管事,一脸娇嗔的瞪着方景序:“你哑巴了?”
方景序怕她一巴掌落下来,身子本能的往后倾了倾。
然后扯着一张极其难看的笑脸,说:“赵大小姐,我是来登门谢罪的。”
“谢罪?”赵钰儿愣了一下。
“我为我当初对你做的事,深表歉意,所以今天,特意来登门谢罪,你看,我连致歉的礼物都备好了。”
“谁稀罕你的破东西!”赵钰儿正吃着林念听的飞醋,眼下看到方景序,她心里虽有些激动,但怒火更多,“上次在城外饶了你,我竟还敢跑我家门口来!就不怕我再把你绑起来,扒了你皮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扒就扒吧。”
“你……”
赵钰儿又生起了气,不过是气自己,因为想扒了方景序的皮是真,可舍不得也是真。
她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跟疯子一样。
等冷静下来后,她问方景序:“你在这里跪多久了?”
方景序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差不多两个时辰。”
这么久……
赵钰儿心下一动,转眸问管事:“我爹呢?”
“老爷在里面。”
赵钰儿瞪了方景序一眼,转身进去了,进去之前,让海棠把那份礼拿上。
赵家管事有些懵。
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
明明生气,怎么还把礼收了。
来不及多想,管事赶紧跟了上去,正要吩咐门房的人把门关上。
就听到赵钰儿头也不回的命令:“不准关门。”
就这样,赵府的大门,总算被方景序跪开了。
大小柔在马车里看到了这一幕,姐妹俩都挺纳闷的。
“姐姐,你说赵小姐是什么意思啊?”
“看不懂。”
“赵小姐把礼收了,那是不是表示,她原谅大人了?”
“不一定。”
“你说大人当初怎么会犯那种糊涂事?”
“不知道。”
“我看那赵小姐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脾气大了点,但是我挺喜欢的,姐,你喜欢吗?”
“嗯,喜欢。”
姐妹俩体格本来就大,又都坐在同一边,马车都被她们给压斜了。
赵钰儿急冲冲的去到父亲
的书房,一进门就道:“爹,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赵历坐在案后,脸色不大好。
见女儿如此进来,皱眉道:“你说门口跪着的那小子?”
“除了他还有谁?”
“我让他进来做什么?我没让人打断他的腿,已经是对他客气的了。”赵历怒火中烧,手往案上用力一拍。
“那你就真的让他在门口跪了两个时辰?”
“他喜欢跪,我还能拦着?”
“爹!”
“钰儿,像他那种人,不值得你托付。”
“您怎么就知道不值得?”赵钰儿眼眶微红道,“反正女儿的清白攥在他手里了,这辈子,怕是也嫁不了他人了。”
“都说了让你打消这个蠢念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将你嫁给他。”赵历豁然起身,从案后走出来,脸色凝重的看着女儿说道,“钰儿,你爹我这辈子,在官场上从不依附任何人,丁是丁卯是卯,绝不做违心之事。”
额?
赵钰儿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说这番话。
她看着父亲。
赵历沉了口气,说:“官场上的事,本不该与你一个女儿家说。”
“爹?”
“那日,我亲眼看到方景序去了太子府。”那天,他本要去吏部找方景序的麻烦,可人
到时,方景序正好出来,他亲眼看到方景序被太子的人请走了。
赵钰儿虽然一直养在深闺,不闻朝政事。
可如今党争严重,官家小姐的宴会上,姑娘们聚在一起也会说上几句,所以她多少知道些。
父亲半生清廉,不站太子,也不站宁王。
更是对此十分避讳。
而方景序被太子的人请走,便是大有文章了。
若方景序向太子投诚,那父亲定是要与方景序保持距离。
赵历知道女儿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语重深长道:“钰儿,爹宁愿你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希望你蹚这趟浑水。”
赵钰儿低了低眸道:“您只是看见他被太子请走了,未必……就如你想的那样。”
“是你糊涂,还是爹糊涂?”
“爹,官场上的事,女儿虽然不懂,但道理是懂的……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