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参加京里百花宴的都是非富则贵的人家。
旁边有人道:“朗州来的林姑娘?京里有名望的林家,可没几个,是哪个林家?”
“哪来的什么名望?也就是个小官。”
“我要是没记错,刚才摔下来那姑娘,好像是叫……叫林芷烟?对,就是这个名,上次百花宴,她卖弄不成,还闹了个大笑话。”
“这么有趣?说说看。”
“……”
几个贵家小姐从旁边的胭脂铺出来,挨在一块议论起百花宴上,林芷烟出糗的事。
马车匆匆回了府。
林云铎率先跳下马车,喊来两个丫鬟把受伤的林芷烟先扶进去,然后满眼杀气的扫了眼车夫和那匹马,同林安珩说:“大哥,你们先进去,这儿我处理。”
林安珩担心妹妹的伤势,疾步进府,吩咐人去请大夫。
车夫吓得浑身哆嗦,忙道:“这马平时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小的……小的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云铎双眼刹红,一把揪住车夫的衣领,两人拽到面前。
质问道:“是不是你给它喂了什么不该喂的?!”
“小的怎么敢?平日府里用的马匹都是仔细照料的,绝不敢马虎,出去之
前,也都检查过,没有问题。”
“那怎么会突然这样?”
“可……可能是碰着什么了。”
“什么意思!”
“马对气味很敏感,可能是经过长街的时候,闻着什么味了,所以才这样。”
“怎么以前没事,偏就今天出了事!”
“小的真不知道啊。”车夫吓得脸色苍白,生怕这位爷主子拿刀往他脖子上架。
这时,那马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林云铎觉得奇怪,松开车夫,走到马前头,盯着马的眼睛看了看。
眼睛看不出任何异常。
身上也没有受伤。
只是四肢有些发虚抖动。
但并不像病了。
林云铎经常与马打交道,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回见。
思忖片刻,他吩咐车夫:“拉回马厩里去,找人来看看,要是病了……直接送走。”
大梁律法,不准私自宰杀牛马。
否则,林云铎定将这匹害得妹妹坠车的马杀了!
车夫赶紧牵着马往马厩去。
林云铎在原地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奇怪,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出事了?
难道真是车夫所说,闻着什么味了?
可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了玉
君那张脸……
是她搞的鬼?
这个想法让林云铎浑身都紧了一下……可任他怎么回想,也没看到玉君对这匹马动过手脚。
他攥了攥拳头,打算和大哥说一声。
……
丫鬟扶着受伤的林芷烟回了屋,找了药箱过来给她上药。
林芷烟扭伤了脚,胳膊也撞得生疼。
人坐躺在床上,眼泪直流。
不是疼哭的……
而是因为伤了脸,担心留疤。
“拿镜子给我看看。”
“小姐,还是别看了。”碧罗道。
“让你拿来!”林芷烟吼道。
碧罗没办法,只得把镜子取了来。
林芷烟拿着镜子往脸上一照,看到脸颊和额头被擦伤,流了血,一下绷不住哭了出来。
将镜子往地上一扔。
正好林安珩进门,将镜子捡起来放在一边,走到床边心疼的看着妹妹,道:“芷烟,没事的,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大哥,万一我脸上留疤怎么办?”
“伤得不严重,擦两天药应该就好了……现在要紧的,是你的脚,要是伤到骨头,就麻烦了。”林安珩是习武之人,最怕伤到骨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担心的是这个。
可林芷烟最在乎的是自己
的脸。
王氏知道后,挺着个大肚子赶了过来,看着林芷烟那张受伤的脸,她心里咯噔一下。
想着……完了!
这张脸要是毁了,等到夏日宴那天,可怎么入太子的眼。
不过心里想的,她没往嘴上说。
“让大嫂看看。”王氏满眼心疼,“还好还好,应该就是擦破了一点皮肉,养几天就好了。”
林芷烟泪眼婆娑。
王氏扭头问林安珩:“不是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吗?怎么伤成这样回来?”
林安珩脸色阴沉:“一会再说……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刚说完,大夫就来了。
大夫给林芷烟一通检查,还好只是扭伤了脚,胳膊也没什么大碍。
静养两三天就好。
王氏急忙问:“那脸呢?伤成这样,会不会留疤?”
她看起来,比林芷烟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