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她那人啊,最宝贝自己的东西了,就是一根针一根线,都紧巴巴的抓着,生怕别人抢了去……要想从她手里拿点什么,就是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所以,得你大哥去一趟,兴许,她肯把那药膏给你。”
林芷烟哼声:“如此小气?”
“等你与她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这样的女子,大哥把她纳进门做什么!”
“谁让人家生得好。”王氏暗自伤神,摸了摸肚子道,“要不是我怀了这个孩子,恐怕我这正妻的位置,都得让给她。”
“大嫂,可不能说这种话,单说大方这一点,你就比赵姨娘强多了,再说,你生得有福气,自打大哥娶了你以后,仕途都高升了。”
“芷烟,你是真会说话。”
“因为你待我好。”林芷烟道,“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大嫂。”
王氏嘴角掀了掀,露出一抹得意又诡异的眼神,还好立刻收住,没让林芷烟看到。
林安珩急匆匆去到薛姨娘的院子。
婆子却说薛姨娘到郑家娘子的府里打马吊了。
林安珩没生气,只是着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赶紧找人去一趟,把人接回来。”
因为薛姨
娘把自己认为宝贵的东西都锁在了库房里,大到屏风摆件,小到针线纽扣,统统都给锁了……钥匙就一把,她随身携带。
所以得把人接回来。
婆子看老爷这么着急,不敢耽误时间,赶紧使唤人去了郑府。
林安珩索性就在屋里等着。
丫鬟泡了茶,上了点心。
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发愁一会要怎么跟薛姨娘开口要那瓶药膏。
门口突然溜进来一道小身影,迎哥儿扑到父亲面前,声音稚嫩的喊道:“爹。”
林安珩低头,看着那张跟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小脸……
心瞬间软了。
他一脸慈父的将迎哥儿抱到大腿上,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糕点:“一段时间不见,迎哥儿又长高了不少,还胖了,让爹好好看看。”
迎哥儿将自己胖嘟嘟的脸凑到父亲面前。
“爹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听你娘的话。”
“嗯,听了。”
“肚子还疼不疼?”回家奔丧前,迎哥儿闹肚子,他急了回朗州,所以也没怎么关心儿子。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才问。
迎哥儿摇摇头道:“不疼了,爹,你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爹回了一趟
朗州。”
“朗州在哪里?”
“那是你爹从小长大的地方,等你再长大一些,爹带你回去一趟。”
“好。”迎哥儿将手里的糕点又放了回去。
“怎么,不喜欢吃?”
“喜欢,但是娘说了,不能吃多,不然肚子会痛,娘也会哭哭。”
“好,听你娘的。”
迎哥儿蹬着小腿,从父亲身上滑下去,然后捏着小拳头给父亲捶背。
林安珩惊讶道:“迎哥儿,谁教你的?”
迎哥儿说:“娘。”
小家伙的拳头很小,很轻,捶在身上软绵绵的……
林安珩欣慰的笑了,才一个多月不见,儿子就已经这么懂事了:“看样子,你娘把你教得很好。”
……
郑府。
薛姨娘正在同郑家娘子和另外两个姨娘打马吊。
三三两两经常聚,一边打马吊,一边闲聊,不是说那家的老爷临老入花丛,就是说这家的夫人生不出……总之京里那些高门里的秘事,统统说了个遍。
不过薛娘子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一心盯着手里的牌。
坐在对面的姜姨娘说:“涟漪,不是我说你,现在你家那位怀了孕,要是生出个带把的,你家迎哥儿可就得靠边站了。”
薛姨娘说:“生就生呗,我还能堵着不让她生啊。”
“你看看你看看,谁家做妾做得像你这样。”
“我哪样?不愁吃,不愁喝,还要怎样?反正我乐得自在就是。”
“你小心以后什么都捞不着。”
“难道他林家还能把我饿死不成?”薛姨娘满不在乎道,“何况我手里有银子,也不愁那些。”
坐在薛姨娘旁边的钱姨娘打了一张牌出来,叹气说:“我要是有你想的那么开就好了。”
薛姨娘说:“那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姜姨娘道:“谁想给自己找罪受?我们那是逼不得已……我要有你这张脸,能把我家老爷的魂勾得死死的,我也不愁了。”
薛姨娘说:“人总有老的一天,要是指望一张脸就把男人的魂勾住,那才是最蠢的想法……等等,我胡了,给钱给钱。”
“没意思,你怎么又胡了。”
“是啊,每次你都赢。”
“谁让你们一心二用。”薛姨娘忙着收银子,“我心思,全在打牌上,你们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