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众人看来,太子和宁王端杯饮酒……
乃是兄友弟恭之相。
太子眉峰微紧,眼神暗了暗,道:“你刻意让商亭羡那个废物顶替方景序上场,其中手段,谁又看不出来!”
“你也说他是个废物了,既然是废物,上了场,又有什么用?”
“呵……”太子勾唇冷笑,直接点破宁王的心机,“你与本宫一同长大,你想什么,本宫会不知道?今日马场上,本宫若赢了,也只是赢了一个多病的废物,算不上光彩……可若输了,便是本宫连商亭羡那个废物都不如……我的好弟弟,你的如意算盘,竟打到我身上来了。”
“你是太子,我又怎么敢将如意算盘打到你身上。”
“恐怕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真是越说越严重了……就如太子刚才所言,不过是一场球而已,输了便输了,何必给自己找借口?既然夏日宴由我负责,那么今日的比赛不论输赢,我理应统统都赏,这也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本宫的面子,用不着你来给。”
“那便当我多此一举。”宁王说着,目光朝远处看去,灯火人群中,他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高展,高
展规规矩矩的坐在那,表情木讷,看起来瘟瘟蔫蔫的,甚至眼神都不敢往旁处看,宁王笑道,“高大人年纪轻轻,当真是迷了眼啊……竟误将球打进了自家球门,太子也果然是贤明仁义,换做我,那位高大人怕是要挨骂了。”
太子听不得宁王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只道了句:“一个废物罢了!”
还不值得弄脏他的手。
兄弟两人一言一句,身上都带满了刺。
坐在宁王身边的宁王妃对此,也见怪不怪了,但她从不插手兄弟俩的事,甚至宁王在朝上的事,她也从不过问。
只一心一意,伴在宁王身侧,操持王府,照顾儿子。
而此时蔫了的高展低着头,桌上的食物是一口都没吃。
他不敢冒头,只想将自己猫起来。
千万千万不要点了太子的眼。
可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宁王注意到,并被太子称之为废物了。
他感觉如坐针毡,有些喘不上气。
想去湖边走走,喘口气。
谁知刚起身,就被人喊住了:“高展!”
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突然架住,拉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双肩被人摁住,一时起不来。
他抬头一看
,原来是与自己平时一块相玩的好友郑长明和洛阳。
这两人,也参加了今日的马球比赛。
同高展一队。
高展眼神紧张,赶紧朝太子方向看去,见太子没有注意到这边 ,他赶紧提醒好友轻点声,不要点眼。
郑长明上下打量他,关心道:“宴会还没结束,你去哪?”
高展随便找了个借口:“尿急。”
“我看你不像是尿急,想跑才是真的。”
“我……我跑什么?”
“你老实说,太子对你做了什么?去了这么久?”洛阳拍了拍他的肩,又拉起他的两只胳膊查看,看看有没有伤口。
高展将手抽回,推开洛阳,但手却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他在太子的楼外跪了很久。
现在膝盖还疼着。
大概是出血了。
他沉了沉声,道:“太子没对我做什么,我浑身上下的皮都好着。”
郑长明和洛阳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然后异口同声道:“真的?”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你瞧瞧你这脸色,难看的很,不像没事人的样子。”洛阳说,“高展,你最后那一球,害得太子输了比赛,他真就这样饶了你?我不信……你
把袖子撸起来,让我看看,若伤了断了,得赶紧找大夫给你看看。”
高展一脸无奈,当即将袖子撸起来。
两只手臂上都没有伤口。
他还扭了两下,证明自己没有受伤:“都说了,太子真没对我做什么……怎么,你们以为太子会打我一顿,还是杀了我?”
郑长明赶紧道:“呸呸呸,不兴说这种话……我和洛阳是担心你,怕太子拿你是问。”
洛阳道:“是啊,知道太子的人把你带走后,我们两急得团团转,刚才看到你回来,我们才松一口气。”
“好兄弟,难为你们担心我了。”高展感动道,“不过,你们还是与我保持距离的好。”
“为何?”
“太子今天是不拿我开刀,保不准明天不会,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小心沾染到我的麻烦……你看华庭他们几个,知道我被太子带走后,现在对我避而远之,恨不得不认识我,往后,大概也不会与我来往了。”高展语气苦涩,叹了声气,又觉得十分可惜。
“说什么呢!你当我们与他们一样?华庭那人,与咱们本来就不是一路,往后来不来往,无所谓……我们可是从小光着屁
股蛋一块长大的,当年桃园三结义,咱们对着天老爷磕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