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灯高高旋转,转到最后一圈时,伴着烟花整个脱落。
下面有几个专业的小工匠负责接住。
而在脱落的瞬间,火花四溅。
站在稍微靠前的姑娘们吓得掩面后退,差点叫出声。
“好吓人。”
“没事,那点儿火花又烫不死人。”
“烫不死人?你试试,你往前站站。”
“我……我才不去。”
“那你还说大话。”
“哎呀,这火花怎么溅这么远?万一溅坏了我这身衣裳怎么办?”
“不就是一身衣裳吗?有什么好可惜的,咋咋呼呼……我没被烟花吓到,倒是被你吓到了。”
“什么叫‘不就是一身衣裳’”我这可是在腾云阁做的。”
“哦?看不出来。”
“就你那眼睛,能看出什么来!”
“你——”
京城最有名的腾云阁,专为高门府邸家的公子小姐们做衣裳,布料上乘,做工精湛,刺绣更是一绝,为了能在腾云阁做一件衣裳,京里多少公子小姐争破了头脑。
但不是有钱就能做。
腾云阁每月只接十五单,不是人人都能排上。
今天的夏日宴,也只有这姑娘一人穿上了腾云阁做的衣裳,所以从白天一直炫耀到现
在。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可腾云阁的衣裳穿在这姑娘身上,还真看不出什么华贵惊艳来。
反倒和素装淡雅的玉君站在一起时,将她衬得黯然失色。
玉君倒是没吓到。
林念听也表现得十分兴奋,她要睁大眼睛仔细研究这盒子灯的原理,等回了朗州,她要做一盏过年的时候放。
“玉君祖母,它是转了几圈掉下来的。”
“十圈。”
“是里面有一根线吗?”
“我也不大清楚……但你要是真想学,一会等结束了,你去找一下师傅,让他教教你。”
“技不外传,还得拜师,多麻烦。”
“既然想学,就不要嫌麻烦。”
“倒也是,不过我更擅长偷师。”林念听嘿嘿一笑,转眼看到赵钰儿心事重重,好像对盒子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本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相比赵钰儿的有气无力,另一边的霍文秋,倒是精力旺盛。
霍文秋在红楼灯落下来的瞬间,下意识扯了一把身边的姑娘,将人往自己面前拽。
被她往前扯的姑娘叫郑姑娘。
郑姑娘大手一挥:“文秋姐姐,你扯我做什么?”
霍文秋睨了她一眼:“不
小心的。”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明知那火花烫得很,你怕溅到,我倒是不怕了?”
“不就是轻扯了你一下吗?大不了,让你扯回来就是。”霍文秋将手伸过去。
“谁要扯你了。”那姑娘眼底露出一抹嫌弃,扭过身,直接拉着自己的丫鬟往另一边去了。
霍文秋那厉害泼辣的性子,京圈里没几个女子不知道。
尤其是霍文秋和赵钰儿那点恩恩怨怨,每次都闹得人尽皆知。
这姑娘可不想跟霍文秋沾上事,省得招来一身麻烦。
索性走远些!
霍文秋见她还算识趣,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就继续看灯了。
红楼灯从盒子上脱落后,下一层便是一座少林寺大钟形状的灯,做工依旧逼真漂亮。
烟花不断,燃烧得更加璀璨了。
随着一盏一盏的花灯从盒子上脱落,石桥、东洲药铺、青花瓷瓶、状元拜塔……到了交心亭。
交心亭灯上有一男一女。
相传那女子出身官家,自小锦衣玉食,而男子则是一个穷书生,两人因一首诗在交心亭结缘,从此私定终身,却遭女子父母反对,棒打鸳鸯,女子因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某日
夜里,来到交心亭里,投河自尽了,男子得知后,也在同一个地方,投河随之而去了。
这对苦命鸳鸯的爱情故事被后人写了词,唱成了曲。
一直流传至今。
乔家的那位乔二姑娘在看到交心亭时,便不动声色的钻到了叶知闲身边。
“知闲哥哥。”
叶知闲转头看到她时,蹙了下眉:“乔姑娘?”
乔姑娘一脸娇羞。
她喜欢叶知闲的事,大家都知道,她自己也毫不避讳。
自前年在诗会上见到叶知闲后,她就彻底心属于他了……不说相貌,单说学识,叶知闲就已经将乔姑娘迷得不行了,还说过此生非君不嫁。
当时这话传到叶知闲耳边时,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人人皆知,四知堂少东家叶知闲是个温文尔雅的大才子,为人谦和有礼,生得也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乔姑娘对他一眼定终生,实属正常!
她抿了抿唇,手中的团扇遮着嘴角道:“知闲哥哥,你今日都没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