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历练结果和千羽预想基本一致,只是比她估计的还要惨烈点,每营余下人数居然不足原先五分之一!
如今整个营地学员人数加起来不到二百,与原先千人大营比起来相去甚远。
钧九战瞅了瞅身边人,满脸疑惑:“你戴这个干啥?”
千羽又将面罩往上扯了扯,都快把整个鼻梁遮住了:“有些风寒,怕传染给你们。”
“公子您着凉了?”幸川关心道。
千羽含糊其词点了点头,不只是面罩,她还毁了一件里衣,裁成了长布条,寻了个机会将胸口缠了起来。
真是麻烦,为什么要禁用法器?空间法器不能用事小,变身手镯失效事大啊!
还好特训所穿衣服厚实,外头还罩着轻甲,使用最原始的遮掩手段应该看不出来。
千羽心中愤愤,凌楚已经宣布完了最后十日特训安排以及规章制度,而后请出了众人多日未见的“封总教官”。
看到他,千羽心里最后抱有的那一丝侥幸也没了,有他出马,看来这法器是决计无法再使用了。
一道结界笼罩了整个营地,浅金色光芒包裹住每一个学员,一闪而逝。
千羽胸口陡然一紧,紧接着就感觉喘不上气来!
糟糕,绑太紧了!她默默深呼吸,用力扯了扯胸口轻甲。
聿风瞟过来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眉头却轻轻皱了皱。
钧九战察觉她神色不大对劲,低声问道:“你又咋了?”
“没事。”千羽闷声回道。
“真风寒了?嗓子都变了。”钧九战愣了愣,看过来的眼神有一丝讶异。
千羽咬牙道:“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上午的体能特训如今改成了野外实地拉练,男修需负重五十斤翻越两座山头,女修减半。
下午照例是各式武器操练和搏斗对练,一百多号人被分成了十二个小组,由十二名教官分别带领。
临时营地后头开辟了一片训练场,是仿照封魔平原建的,面积要小些,环境也更加恶劣。
千羽一整天都小心翼翼掩饰着,话也不大说,就怕招来众人怀疑,一夜未眠加上思绪繁乱,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你要一直戴着这个吗?轻甲也不脱?”
格斗对练时,钧九战见她依然穿戴整齐,内心十分疑惑,总觉得她今日很反常。
千羽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管我脱不脱?”
卓不凡看了看她被面罩遮挡大半的脸,和她眉宇间那股烦闷,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两人交手间,他能明显感觉到她不在状态,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给摔出去。
一日下来,众人叫苦不迭,这训练强度可比前面二十日高多了。
不过野外特训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大伙不用再吃膳堂的黑暗料理了。
特训结束后,众人可以自行外出猎野味、摸鲜鱼,凑在一起打牙祭。
除了吃,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只是这对于千羽来说却算不上是什么好处。
她冷眼看着面前,三个大男人裸着上半身泡在温热池水中,像这样的天然温泉池林中还有很多处。
幸川高大威猛,蜜色肌肤透着一股狂野,体格健壮,虬结的肌肉形状分明,条理清晰又刚硬,处处彰显着男性力与美。
卓不凡修长矫健,麦色肌肤上流淌着晶莹水珠,精壮胸膛裸露在外,肌肉并不过分夸张,却宛如猎豹般健美有力,没有一丝赘肉。
就连裴轻寂这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白面书生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肌腹肌样样不缺,肌肉线条流畅而又恰到好处。
钧九战得意道:“怎么样?这是附近水质最好的池子了,地方也僻静,知道你不爱和别人一起洗,都是自己人,没事吧?”
千羽转头一看,他上衣都扒完了,那宛如雕塑一般肌理分明的好身材能让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尖叫,窄腰两侧的肌肉纹理紧致而又结实,性感的人鱼线简直诱人犯罪!
千羽脑海中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钧九战揽着她就往池边走:“下去泡泡吧!累了一天了,听说这玩意儿能解乏。”
幸川也招手喊道:“公子,快下来,这水很舒服!”
高强度训练一整天之后泡个温泉浴确实快乐似神仙,但是男儿身状态下她都不想跟别人一起洗,何况是现在?
下水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她连忙挣开钧九战,丢下一句:“你们先洗,我还有事!”说完转身就跑。
留下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回到营地,千羽想了又想。
男修们五人一顶帐篷,她白天可以一直戴着面具穿着轻甲,晚上呢?总不能睡觉也不脱吧?
况且也不能一直不洗澡啊,别人能忍受她一身汗臭味,她自己可受不了!
就算是等全营地的人都入睡了,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洗也不安全啊!
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
她匆匆收拾了随身物品,走出帐篷随便抓了个人给钧九战他们留了个口信,一溜烟又跑出了营地。
一路奔到瀑布崖下,没费多大工夫就爬了上去,聿风的灵药十分有效,今日肩膀已经不怎么疼了,训练了一整天也只是微微酸痛而已。
等终于站在小屋门前时,她又踟蹰了,真的要跟他求助吗?
千羽站了许久,内心还在纠结着,门却突然开了。
她抬起头,聿风正站在门口,两人对视半晌,气氛有些诡异。
他瞅了瞅她背后的行囊,又看了看她脸上的面罩,率先打破沉默:“你这又是哪一出?”
千羽硬着头皮道:“我不习惯和人同住,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聿风皱眉:“你嗓子怎么回事?”
千羽心头一紧,连忙压低嗓音:“有些着凉。”说着还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
聿风审视她片刻,开口教育道:“特训不是让你来享福的,别人能习惯,你为何不能?况且我这儿也只有一张床。”
“我可以打地铺!”千羽自动忽略前半句。
聿风盯着她没说话,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千羽心中忐忑,想起昨晚两人不欢而散,思索着万一被他拒绝,自己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他沉默片刻,竟然侧身让开了路。
千羽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涌上一股欣喜,连忙走进屋中,回头见聿风也跟了进来。
她放下行李,指着床边道:“我在这儿打个地铺就行。”
见他面色不虞,连忙又指着外间道:“或者外头也行。”
聿风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你睡床,我晚上不住这里。”说完转身便走。
千羽一愣,下意识伸手拽住他问道:“你去哪?”
她力气并不大,只是轻轻扯住了他腕上一点布料,聿风却像是被藤蔓缠住了双脚般动弹不得。
他垂落身旁的手蜷缩了一下,努力忽略她的视线,也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绪,冷声道:“别招惹我了,离我远一点。”
千羽心中一紧,隐忍多时的郁气骤然间翻涌而上,脑子一热脱口道:“招惹?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自如?我何时招惹过你?”
聿风没有回头,他敛着眉眼,遮住眸底黯然,神情中溢出一丝懊恼。
他收回手,抬脚就往外走。
千羽咬咬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吃欲擒故纵那一套!一直对我好我也一直对你好!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莫名其妙给我甩脸色,我就放弃你!”
听到这话,聿风瞬间停下脚步,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掌,神情复杂,指节都捏得发白,嗓音低哑得可怕。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千羽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是啊,她在说什么?刚刚这一番话冲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暗暗心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他已经是这种心态了?
她的迟疑让聿风双眸一暗,他压下眼底情绪,低声道:“早点休息。”
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这态度又让千羽陷入了深深疑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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