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这几头灵兽都极为厌恶洪荒四凶,见这二人到来,素华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无极境,银猘紧跟其后,就连最爱黏着千羽的小玉也消失无踪。
偌大个洞穴顷刻间只剩下了千羽和钧九战,还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钧九战瞪着眼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仍觉诧异。
“怎么这么久?”千羽问。
狍鸮连忙回答:“我们把追兵引到另一头了,绕了一大圈才过来的。”
千羽挑眉:“哟,还有点智慧。”
狍鸮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笑笑:“这是傲狠的主意。”
千羽瞅了眼一脸冷意的红眸男子,开门见山道:“我兄弟中了钟情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蛊,如今没法找下蛊之人解除,你可有其他解法?”
傲狠皱了皱眉,冷漠道:“我凭什么帮他解蛊?”
千羽一听,有门!这家伙不提有没有解、能不能解,上来就先拒绝,说明他肯定是知道解法的!
她冷笑一声,好整以暇盯着他:“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个人情呢!”
傲狠一滞,想起她说的是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你们洪荒四凶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但是好歹基本道义要懂吧?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么?”千羽双手抱胸走到傲狠跟前,勾起唇角展现出恶劣弧度。
“你最好不要拒绝我,我一不高兴就不想再看到你,那你就只能乖乖被我亲爱的师兄封印了。”
钧九战狐疑地皱起眉,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兄。
傲狠红眸缩紧,他自然不想再度被聿风封印,这几日时光虽短暂,但却是他千万年来过得最逍遥快活的日子!
虽然待在千羽身边要憋屈地化作拟态,但说实话,千羽待他们不薄,甚至可以说是很不错,每日好吃好喝供养着,从来不曾苛待。
方才他和狍鸮于密林雪原中纵情穿梭,也是许久不曾体会过的畅快!他迷恋这种感觉,他渴望自由!
心中已然妥协,嘴上依然倔强,他恶狠狠瞪着千羽骂道:“狗仗人势。”
千羽毫不在意,冷笑一声回怼:“好说,总好过你,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傲狠龇着牙恨不能给她一口。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狍鸮连忙上来做和事佬,赶在傲狠发飙之前拦住他,“你就快给人家瞧瞧吧,阿羽的兄弟也是我们兄弟啊!”
傲狠冷哼:“我不能直接触碰他,你过来当个中间人。”
千羽见目的达到,也不再趁口舌之快,依言上前握住钧九战的手,另一只手同时被傲狠握住。
钧九战心间一荡,连忙低下头狠狠压制住内心旖思。
“你机灵点儿。”傲狠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千羽正疑惑,突然感到一股阴冷自掌心沁入,沿着她的手臂经络流入她体内,朝着钧九战那边蔓延过去。
她心念一动,连忙运起自身精纯灵气,将那股阴冷包裹住。
傲狠撇嘴:“还不笨嘛。”
千羽懒搭理,她知道洪荒四凶体内皆是浊气,普通人沾上必定没有好处,也就只有她这样的特殊体质才不惧分毫。
于是她催动更多灵气去包裹住那股浊气,不让它泄露一丝一毫,以免钧九战受到损伤。
被千羽“加工”过的浊气探入男人体内,很快就将他身体情况摸清。
傲狠放开手道:“这小子现在就是个蛊虫大本营,那朝生暮死在他体内都孵化过两轮了,十分棘手。”
“朝生暮死?什么东西?”千羽问道。
“万绝谷七大奇蛊之一,中蛊者白日会十分兴奋快乐,若母蛊在身旁,则会受母蛊拥有者吸引,与之亲近。”傲狠冷言解释。
“兴奋快乐?还有这好事呢?”千羽想了想,立马觉察出不对劲,“那夜晚呢?叫朝生暮死,所以夜晚很痛苦?”
“没错。”傲狠答道,“夜晚犹如万蚁啃噬,生不如死!且越接近月圆之夜,蛊虫活跃度越高,发作起来越是痛苦难当。”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所以先前在溟北王宫,钧九战那么痛苦就是因为蛊虫发作了!
千羽想象了一下,全身上下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北堂颜汐也太恶毒了!
她正在心中咒骂着,又听傲狠道:“除非……”
“除非什么?有话快说!”
傲狠邪气一笑,钧九战抿紧双唇,俊颜涨红。
“除非与母蛊持有者交合,方可压制疼痛。”
千羽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北堂颜汐给钧九战种下这种恶毒的蛊虫,就是为了以疼痛击垮他的意志,逼迫他与自己欢好?
先以钟情蛊控制他的思想,再以朝生暮死逼迫他就范,不仅恶毒,还十分下作!
千羽心中愤恨,突然又觉得不太符合逻辑。
“不对啊,那个钟情蛊不就是让中蛊之人爱上下蛊之人吗?都已经有这东西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又种下朝生暮死?”她连忙提出疑问。
回答她的是钧九战:“钟情蛊若要养成,起码需要十年时间,这蛊虫是自她嫁入中域皇室那年开始豢养,时日不足,道行不够,只有一半效果。”
千羽懂了:“你的意思是,她这半吊子钟情蛊只能让你不对别的女子动心,却不能让你对她钟情,所以才又追加了朝生暮死?”
钧九战点头。
“得不到心就先得到人?够无耻的啊!”千羽骂道。
钧九战猛地抬起头盯着她,急忙解释:“人也没得到!”
千羽怔愣一瞬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调侃道:“那你定力不错啊。”
先前她也看到了,北堂颜汐穿得那般清凉,极尽勾引之能,她都努力到那份上了,钧九战居然还能把持住,不为所动?
又联想到她往酒壶中下药,下的什么药不用猜也能知道,定是见钧九战死活不就范,发了狠要使点“猛药”了。
见千羽沉默不语,以为她还是不信,钧九战更急了:“我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碰都没有碰过她!你要相信我!”
千羽见他如此急切,有些不解,但仍然点头道:“我信你啊。”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北堂颜汐也不至于动用下药这么原始的手段了。
他转向傲狠问道:“可有解法?”
傲狠冷声道:“钟情蛊和朝生暮死不难解,但他还被种下了一只子母食心蛊,这个就比较麻烦了。”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千羽简直崩溃,北堂颜汐到底什么来头,为何手头会有这么些个诡异的东西?
这个疯女人是拿钧九战当实验皿了吗?一次性下这么多蛊!
“这东西比较特别,子蛊寄生之后会直接钻入宿主心房内,将自己保护起来,无法被驱除,它会吸够七七四十九日心头血,储存在体内,而后主动钻出寻找母蛊,将这心头血喂给母蛊。”
“那意思是不用管它?等它自己出来就好?”千羽不理解,这是什么奇怪的蛊虫?有什么目的?
傲狠眸光一冷,阴恻恻道:“那也得让它在吸够心头血后刚好待在母蛊身旁啊。”
千羽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不呢?”
“那它就会默认母蛊已经死亡,自爆身体随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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