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铮自顾自激动了好一会儿,又坐回前面面前问道:“你还没说呢,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拜黑拉?你是想代替你师尊参赛吗?”
转念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对啊,我看到你的卷宗上说是代表郁久闾部参赛的,你怎么会跟鑰西八部扯上关系?”
千羽便将原因简单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讲出关键部分,关于真实身份她还是没有轻易透露。
说完她又问出了方才一直想问的问题:“师伯是如何认出我的?”
寒铮爽朗一笑,拿出她先前炼制的三件天阶法器,指着那把长剑的剑柄细细解释。
“这里,你看,这个东西一般人不会用来作为剑柄部分,因为太软了,不好定型。但是你加入了龙岩晶,这样就弥补了硬度不够的缺点,同时又让握感更好,更贴合手掌,这个方法我只见阿武使用过。”
千羽挑眉,寒铮不说她还没察觉,确实,因为师从武烈的缘故,有很多小技巧小习惯她都自然而然地学了过来。
当然,这种细微之处也只有亲近熟识武烈的人才能察觉,比如寒铮。
“就因为这个?”
“不止。”寒铮放下长剑,“我听吴焕说,你是三件法器同时出炉,这种能耐,我也只在阿武身上见识过。”
他说着,唇边勾起一抹笑,仿佛还带着些宠溺:“我们还在一起修行的时候,师尊为了磨炼徒弟们的技术,偶尔会规定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上百件法器。”
“上百件?”千羽咋舌,这么多?炼器可是门体力活,短时间内炼制出上百样,那得多吃力啊!
“对,我们三个都是身负天火的炼器师,师尊为了让我们更加熟练地掌握天火,偶尔会这么干。”
寒铮口中的“三个”自然包括段灼,只要一想到段灼那样的人居然是武烈的师兄,千羽就觉得格格不入。
“阿武那时候年纪小,不太能吃苦,为了偷懒想出了几炉同炼的点子,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炉炼三器的能耐。”寒铮笑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他是真有天赋,师尊也最为宠爱他,即使知道他是为了偷懒,也从不责怪。”
原来是这样,千羽点头,她这三器同炼倒还真不是故意学武烈,纯粹是为了图方便。
没想到竟然让寒铮注意到了她,也算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了吧!
“不过阿武天赋虽高,但耐性极差,以前若是炼器炼得不顺,咱们一众师兄弟都要看他冷脸,出师百余年来也从没听说过他要收徒,他之前可是扬言绝对不收徒弟的!怎么如今一下子多了两位?怪哉。”
寒铮疑惑的话语让千羽眉心跳了跳,两位?看来这位寒师伯是误解了什么。
果然,寒铮又问道:“去年听说他收了那位‘九州第一五阶修士’为徒,据说也是个天才少年,你呢?什么时候入门的?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千羽瞅了瞅这位师伯,看来即使在这万里之外,他也很关心身在中州的武烈有哪些动向嘛!
“九州第一天才少年”和她这个“凡人炼器师”自然无法让人联想到一起,千羽也没多做解释,索性将错就错。
她一边考虑着说辞,一边道:“我原先只是跟在师尊身旁打打杂……”
刚起了个头,寒铮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肯定是阿武见你勤勉,又确实有天赋,就破例收你为徒了!嗯,像是阿武能干出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点头,已然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人虽然冷厉又暴躁,但是心还是挺软的。”
千羽微垂着脑袋,不置可否。
“话说,我那个言师侄究竟哪儿得罪临渊挽空楼了啊?怎么全九州都在通缉他?”寒铮好奇,“你知道吗?”
千羽摇头:“我最近都在釰州,不清楚。”
寒铮又点点头:“临渊挽空楼一向霸道,想来也必然不是我言师侄的问题。”
千羽眸光微闪,从这话就可以看出,这位寒师伯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寒铮沉吟片刻,话题又转到了千羽身上。
“以你现在的能力,参加炼器师大会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想要拿到好的名次恐怕有些困难,鑰西八部实力强劲的炼器师不少,这次九州各地前来参赛的能人也很多。”
“我知道,这次来原本也只是想交流切磋,磨炼技术,我会全力以赴的。”千羽没有把话说太满。
寒铮的脸上又有些不满:“段灼那个老小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硬要参赛,跟年轻人争这种虚名,真是不要脸!”
看来这位师伯跟段灼还真是不对盘啊!千羽闭口不语,默默听着。
“他还纵着底下门人到处宣扬,说阿武今年是怕了他,不敢来了!”寒铮冷哼一声,“阿武明明是有正事耽搁了,况且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头。”
千羽趁机问道:“那段灼为何如此敌视我师尊?就因为他们俩名望相当,互为竞争?”
“阿武才不稀得与他相争,是他总抓着阿武不放!”寒铮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从小,段灼那老小子就总爱找阿武的麻烦,因为师尊宠爱阿武,他就仗着年纪大,修为高欺负阿武,不过阿武自己争气,很快就样样强过了他,所以他才总爱找茬。”
“厚颜无耻。”千羽评断。
“不止,上一次炼器师大会,阿武给我面子前来参加,结果一战成名,王室为了顾全段灼的颜面,判了合局,两人并列魁首,一起进入洪荒遗迹探险。但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探险时限也相应缩短了不少,所以段灼才怀恨在心。”
千羽明白了,这就难怪了,若不是她烈师尊跑来插一脚,那段灼便可以独得遗迹重宝了!
“这老小子说是前段时间炼制出了圣器,也不知真假。”寒铮摩挲着下颌,“咱们工会几次邀他来公证评测,更新等级,他都推三阻四,还说什么不在乎虚名。”
他说着,嗤笑一声:“段灼那人比谁都在乎这些虚名,竟然这么说,肯定有猫腻!我看他那个圣器师的名头不一定是真的。”
千羽默默听着,并不发表意见,霁月号上那件圣器自然不是段灼的手笔,这个她比谁都清楚。
至于他本人到底达到什么水平了,从他不愿来参与评测就可以看出,这人恐怕依然只是个天火神器师。
自己这个神火神器师想要赢过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前提是在决赛前她的灵力能够完全恢复。
寒铮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别的,末了不忘提醒了几句。
“你这次既然是以郁久闾的名义参赛,那就不要暴露阿武徒弟的身份了,不是师伯瞧不起你啊,只是你也知道段灼那个老小子的为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是阿武的徒弟,保不齐又要大做文章。”
这点千羽自然明白,她如今只是个凡人,炼器水平一般,若是暴露了身份最后成绩又不行,那就是在给武烈丢脸抹黑!
她才没那么傻,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段灼有机会嘲笑他师尊!
“师伯放心,这个我懂。”
“你也不要气馁啊,以你的技术,要拿个不错的成绩还是没问题的。”寒铮想了想,道,“这样,到时候师伯给你准备个好点的炼器炉,再把天火借给你使使。”
他拍了拍千羽的肩膀:“以你这精神强度,驾驭天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千羽知道,炼器师工会有专门的手段和方法可以储存天地奇火,她也没有推辞,正愁没有趁手的火焰呢,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多谢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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