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大槐树后面的是马叔!”我指着大槐树叫出声来。
我爸第一个不高兴了,呵斥道:“不修,说啥浑话呢?老马都已经埋了,他咋可能爬出来?”
我急得直跺脚:“爸,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马叔!”
在场众人顿时哗然。
王二叔举起手电筒晃了晃,面色难看说:“经不修这么一说,这条黑裤腿好像真是老马穿的那条寿裤!”
“老马都埋了,咋又跑出来了?”王叔犯起了嘀咕,抓着头发自问自答:“难道他嫌下葬的日子不好?爬出来要给自己选个黄道吉日?”
“管球,先看看是不是老马再说!”
王二叔蹑手蹑脚绕到大槐树一侧,举起手电照了过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娘嘞,真是老马!”
王二叔一声怪叫,整个村口顿时寂静到了极点。
就连刚才还鸣叫的虫子也为了衬托氛围,不再吭一声,唯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缭绕在我们耳边。
所有人都面露恐惧,死死盯着大槐树后的裤腿,诡异的气氛在人群中快速蔓延。
明明死到不能再死的人,却从地下爬了出来,而且还连跑带跳的,这让在场众人后脊生凉,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诈尸啦?”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后退。
“慌个锤子?”王二叔脸色难看归难看,人还算淡定,挥手道:“我们这么多人,老马就算诈尸也斗不过我们!”
大家伙一听似乎觉得在理,又回到原来位置。
“大家一起上,我不相信他还……”王二叔雄赳赳气昂昂正说着,也不知怎地突然跳了起来,一股脑把手电砸向马叔,惊慌失措朝我们跑来:“我的娘嘞,老马过来了!”
我顺势看去,马叔果真从大槐树后跳了出来,呲牙咧嘴冲向王二叔。
王二叔的恐惧带动了其他村民,大部分村民惊慌失措四散逃窜,转眼工夫只剩下八九个村民。
这几个村民胆子稍微大点儿,曾制服过被白毛老鼠缠上的王婶,可谓战功赫赫,对这种事情早已有了经验。
一人用锄头抵住马叔胸口,让其难以前进,给王二叔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另外两人举起铁锹一左一右朝马叔肩膀和脑袋拍去,配合得可谓相当默契。
“喝喝……”
马叔吃了闷亏,没继续上前,快速后退和我们保持一定距离。
“老马,你都已经死了,还这样折腾我,你呵呵个锤子!”
我爸也不知打了什么鸡血,怪叫着就举起钢管冲了过去。
马叔动作快准狠,一巴掌把钢管打飞在地,还没等我爸反应过来,他抓住我爸的手往嘴里塞。
“爸,快点把手收回来!”
我大声喊叫,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马叔的嘴巴张得很大,露出了一口黄牙,这是想把我爸的整只手都咬断的节奏啊。
我爸能冲上去全凭打了鸡血,此刻赖以保命的钢管都被打飞,面对马叔狰狞嘴脸,吓得目瞪口呆,不能动弹。
我也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妈的!”
王二叔怒斥一声,刚逃出虎口的他捡起一把锄头又折了回去,直接抡在马叔脑袋上。
马叔吃痛,捂住头顶被挖出来的血窟窿愤怒盯着王二叔。
脑浆和污血从指缝横流,隐约间还可以看到一两只大白蛆扭动着掉在地上。
四周瞬间被一股辣眼睛的熏臭味儿充斥,一些躲在远处观看的村民都吐了出来。
“爸,快点过来啊!”
我的一声大喊让我爸回过神,连滚带爬来到我身边。
“喝喝!”
马叔又是一声怪叫,突然举起血淋淋的双手朝王二叔脖子猛抓过去。
王二叔大惊失色踉跄后退,马叔却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过王二叔的想法。
眼瞅就要抓住王二叔的脖颈,一个村民举起铁锹拍向马叔胳膊。
“啪!”
一声闷响传来,马叔的胳膊完好无损,那把铁锹却断成两截。
王叔大惊失色,趁马叔失神空档,一把把王二叔拉了过来,气喘吁吁喊道:“老马太皮实了,没办法对付啊!”
我爸问:“那咋整啊?”
王二叔脸色煞白,接连两次出糗,似乎也觉得丢人,再次鼓舞起了士气:“还能咋整?老马就算诈尸那也是个死人,他皮糙肉厚只靠蛮力,我们几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被尿给憋死吗?一起上,我就不相信控制不住他!”
在场村民们全都拎上家伙冲了上去。
我们人多势众,奈何马叔的防御力确实厉害的惊人。
一会儿工夫,马叔已经千疮百孔,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村民们被撂翻了好几个,胳膊似乎脱臼一般,躺在地上哎呦惨叫。
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村民现在只剩下三五个。
马叔虎视眈眈盯着我们,发出喝喝的叫声,随时都可能朝我们扑过来。
“都让开!我把家伙拿过来了!”
嘹亮的吆喝声响起,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由远到近。
等声音主人来到村口,我才看到他手中拎着三只抓野猪用的铁夹子。
以前我们这儿有野猪出没,把庄稼破坏的不成样子。
村里人为了减少损失,就大量购买野猪夹来对付野猪。
随着野猪的减少,很多人家的野猪夹用不上,最后都当废铁卖掉了,仅有少许人家还留着这些东西。
野猪夹威力不小,连野猪的腿都能给夹断,更别说被白毛老鼠吸光血液的马叔了。
村民把三只野猪夹固定好分开摆在地上,把连接野猪夹的锁链交给其他村民便退到一边。
王二叔挥手,大家心照不宣的移动包围圈,逼着马叔朝摆放野猪夹的地方移动。
“咔嚓!”
马叔一脚踩在野猪夹上,锯齿夹住他的脚踝,痛得他慌乱逃窜,却又被另外一只野猪夹中,直挺挺朝地上倒去。
“拉!”
王二叔大喊一声,村民们拉着被夹住的老马在村口狂奔。
野猪夹有了年头,生锈后不是很锋利,并没有把马叔双脚夹断,但这样最好不过了,可以让我们控制住马叔。
村民们在前面疯跑,拖拽着马叔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蹭着,比老牛拉犁还生猛。
来来回回奔跑了好几圈,马叔硌的灰头土脸,就这样他还没有消停,反而使劲儿弓着身子试图把野猪夹取下来。
眼瞅这样下去马叔肯定会挣脱野猪夹,我急的抓耳挠腮。
不禁瞄了眼大槐树,顿时灵光一闪。
我指着大槐树激动喊道:“把马叔吊在大槐树上!”
“照不修说的做!”
王二叔赞同我的观点,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叔头下脚上吊在大槐树上。
就这样马叔还不老实,左摇右摆想要挣脱开野猪夹,最终没有办法,村民们又用麻绳分别绑在他的胳膊上才彻底控制下来。
此刻的马叔呈一个倒写的‘大’字悬在半空,虽然还在折腾,但幅度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厉害。
危险解除,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躲在远处的村民也围了过来,对着马叔品头论足。
马叔布满尸斑的脸对着众人,喝喝声响起的同时,呲出来的喉管一颤一颤,如同响尾蛇的尾尖。
马叔是被抓住了,但接下来如何处理却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把马叔烧成渣渣,还有的说把马叔就这样挂着,等腐烂到剩下骨头架子再埋了。
王二叔挥手止声:“我们讲究的是人死入土为安,老马无儿无女孑然一人,烧成灰对他太不人道了。吊着让他就这么腐烂倒也可以,可大人们看到没啥,要是吓坏小孩子可就罪过大喽!”
众人一脸愁容,都没有了意见。
王二叔皱眉看向我:“不修,我亲眼看到你让我嫂子活过来的,你有啥建议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