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不认为言嫔会干出这种事。
大白天的,还传出靡靡之音,那丫头又不是活腻了,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
至于季贵人,若真撞见了这样的情形,也应该去找皇后,哪怕舒嫔也行。
找正在做小月子的姜静婉,算个什么事儿?
于初梦就没说话,等着皇帝继续表态。
玄溯淡淡道:“没在宫里瞎嚷嚷吧?”
姜静婉这会儿又聪明了。
“毕竟是有伤皇家颜面的事儿,季贵人和嫔妾都没有宣扬,看守在清凉阁外的侍卫也不知里头是什么人。”
“你知道就好,回去吧,清凉阁那边朕会派人去交接。”
姜静婉想亲眼见证齐言嫣狼狈跪地求饶,最后万劫不复的样子,这样回去有些不甘心。
可她也不能说:我不走,我要去看。
只能老老实实的退出去。
人走了。
玄溯沉默下来,捏着奏折的手指攥紧了,整张脸紧绷着,目光死死的盯着手里折子。
于初梦看着他,说:“如果言嫔在被人设计的情况下,被迫同别人发生了男女之事,你会赐死她吗?”
玄溯说:“会。”
明明舍不得,却故意要在她面前这么说,这不仅仅是对她的猜忌,也是对齐言嫣的冷漠凉薄。
于初梦叹了口气。
作吧,继续作吧,作到那丫头恨上他了,再知道罢休恐怕就晚了。
很多事都是覆水难收的。
玄溯淡然说:“母后忙着吧,朕去看看。”-
清凉阁的门打开,玄溯是独自进去的。
屋里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鼻而来,充斥了他整个鼻腔,直入喉间。
站着赤柱旁,紧紧相拥的男女,出现在玄溯眼里。
两人衣衫都不整,显然脱下过,又穿得很慌乱草率。那女子的头发都松散了。
玄景温柔抱着怀里的女子,她的脸深埋在他胸膛间。
见皇帝进来,玄景放在女子背上的手,缓缓往上,摸摸她的头发,手掌扣住她后脑勺,往怀里摁,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女子点了点头,更紧的抱住了他。
郎情妾意。
玄溯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身形和齐言嫣是一样的,拳头无知觉的攥紧了。
玄景面对着他,勾了勾唇。
“皇上,我这会儿不太方便,在安慰女人呢,有失礼数还请皇上见谅。”
玄溯额边青筋跳了两下。
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了,可如今她是嫔妃,是他的女人。皇兄怎能做到这样堂而皇之?
“皇兄,是你把她交给朕的,你若后悔了,她若愿意,带走便是。”
玄溯不再多看,转身要走。
“你连阿言都认不出来?”玄景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你的其他女人要害阿言,这个女子替阿言挡了一出。否则,眼下在这里中了迷情香的,就是阿言了。”
玄溯猛然回头。
玄景松开怀抱,他怀里的女子转过身来,向皇帝跪下。
不是阿言。
玄溯那颗沉去渊底的心,缓缓回升到原处,大舒了一口气。
玄景勾起唇角,嘲弄的意味很浓。
“你的某些女人,你到底管不管?皇上,稍微不甚,现在在这里的女子就会是阿言。刚刚躺在我身下的女子也会是阿言。”
玄溯心情恢复下来,才觉得身子出奇的热,他扯了扯衣襟,没有理会皇兄说的什么,大步往外走。
谷褑-
清凉阁离琼华宫很近。
玄溯大步踏进琼华宫。
齐言嫣正在秋千架上慢悠悠的晃着,刚下来行礼,就被玄溯一把拽走,拽进了寝宫里面。
“皇上……啊!”
大热天的床榻上被褥垫得单薄,她被一把扔在床上,屁股墩子摔得巨疼。
玄溯脸到耳根都赤红的,手胡乱的去腰间扯腰封。
啪嗒。
他镶玉的腰封落在地上的声音。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在这样的情形下齐言嫣却有些害怕了,不断往后缩,直到背贴住了墙。
玄溯抓住她脚踝,用力一拽,她整个人都到了他身下。
他意识有些迷离,唇落在她雪颈之前,还是强忍住了,对她说:“玄景跟别的女人睡了,你跟我,好不好?”
齐言嫣人僵住了。
玄溯颤抖的双手落在她胸前,嫣粉笼纱外衣被扯开,露出浅青色的胸衣。
大片雪白的肌肤落在眼底,他的双眼更加红了。
玄溯抱紧她,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询问中带着哀求。
“给我,好不好?”
滚烫的肌肤相贴。
齐言嫣心想,你都把自己扒光了,还问这個?
“好。”
随着这一声同意,密密麻麻的吻急躁落了下来。
……
这场欢愉到天黑才算收场。
玄溯从来没有这样过,可是体内的迷情香作用怎么宣泄都不够,直到这会儿,身体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突然想到,玄景真的跟那个女子发生了吗?明明进去的时候,玄景看起来那么镇定,也不像是深陷在情欲中的样子。
会不会,什么都没有做?玄景若早知道里面有迷情药,或许可以吃的药来抵抗。
他与齐言嫣十指相扣的手,攥得更紧了。
齐言嫣被攥得疼,不敢外露自己的反抗,只是稍稍挣了下。
他马上意识到了,松开手,把人拥进怀里。
“今日有没有人来喊你去清凉阁?”
“有的,”齐言嫣说,“是个眼生的小太监,说是母亲进宫了,在那等我,我没去。”
“怎么不去?”
“上回有个太监让我去御花园见于太后,结果,我在御花园撞见了衡亲王。所以这回,我留个心眼,陌生的太监来传话我不去。”
齐言嫣很诚实的说了一部分。
玄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不出声。
齐言嫣很谨慎的问:“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玄溯避而不答,关心她道:“阿言,疼不疼?”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没能掌控自己,难免有些粗暴,没顾及上她的感受。
等他清醒一点的时候,看到她艰难的忍受着,才知道克制一点。
他应该去找别人的,可琼华宫离清凉阁最近,林贵人又不方便。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多余的理智。
玄溯没得到她回答,心觉自己说了句废话,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朕一会儿让侍寝嬷嬷给你送药膏来,伱抹一点。”
齐言嫣沉默了。
不管上次还是这回,皇帝并非不知道姜静婉迂回搞的名堂,他却次次都容忍了,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想要的公道,在他这里根本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