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木不敢去看那乞丐,缩着脖子低垂着头,一副恨不得立即蒙上脸才好。
纪轩哪里看不出来,果真是多木做出的残忍之事,他的双眼里都是陌生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我竟不知你如此冷血,你为何要这么做?”
阿凌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没有人性,他一个乞丐碍你什么事了?你切了他的手指,等于杀他有何区别?”
多木死死的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当时姜晚音让她去切几根手指头吓唬盛老夫人,府中都是些家生子,他就算是与谁有过节也是不敢的。
出了门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墙根儿处靠着一名乞丐,他直接让人按了,并且亲自将对方的手指切下。
这也是他因接连两次都在姜姑娘面前丢了脸,故而,将一腔的憋屈都撒在了乞丐的身上。
要是平时,其实他也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出卖姜晚音,他对着姜晚音笑,只要她无事就好。
盛云昭看着多木那自我感动的蠢样,连嘲讽都吝啬。
而芸娘却是伸手入怀,众目睽睽下,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木匣,上前一步挡在盛云昭面前,当众打开,瞬间,里面摆着十只手指。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芸娘却寒声道:“若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他的手指,就在半个时辰前,多木手里捧着的木匣,他被拿下后,这只木匣也被掉落在了一边,我看见的时候也是心惊不已。”
当时芸娘见了的确心惊,可太过血腥,云昭有身孕,她就没有声张。
那乞丐已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纪轩忍无可忍,上前对着多木就踹了一脚,“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残忍之事来?现在还不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木被踹翻在地,痛哼了声,随后又爬起来跪好,却是一句话不说。
姜晚音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多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为何啊?我让你备的不是雪莲和人参吗?怎么会变成手指?”
在场之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有人道:“原来她不知道这木匣里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大概是奴大欺主被蒙蔽了。”
“没错,看着那男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儿自作主张……”
盛云昭听着那些仍旧不相信姜晚音是主谋的声音冷笑了声,“姜晚音,别做戏了,你真以为自己还能撇清关系?”
姜晚音仰起脸,泪盈于睫,“昭姐姐,我知道你妒忌世子宠我爱我,故而怨恨我,可我也是人啊,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盛老夫人照顾我一场,听说盛将军下了牢,我担心老夫人身体,于情于理我也要去探望她老人家,故而,便让多木帮我备些礼物……”
多木有些怔怔的望着姜晚音,她这是让自己顶罪吗?
可是对上她那双多情的双眼,多木的心里一热,同时想起事情起因是自己提出趁机弄掉盛云昭腹中的孩子。
故而,姜姑娘才让他去准备手指的话,她那么单纯,若不是自己教唆,她又怎么会想出这种事?
盛云昭见此有些鄙夷,姜晚音还真会蛊惑人啊,想来只要她愿意,她看狗都能含情脉脉。
盛云昭从芸娘身后走出来,对着府尹道:“大人,这个人就是受姜晚音指使,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断不能轻饶了去,否则心存歹念之人有样学样,后果严重,还请大人杀一儆百,严惩不贷。”
府尹瘦到都是褶皱的脸皮都扭曲了,气的也是浑身发抖,在他的管辖内出现这种事,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就是在打他的脸。
府尹此时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发生如此暴力之事,简直视我大楚律法于无物……”沉喝一声:“现在给本官从实招来!”
多木低垂着头:“是我将人参和雪莲瞒着姜姑娘给换了,换成手指,姜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是被我蒙蔽了,是我看那乞丐不顺眼,就切了他手指……”
盛云昭冷冷看着姜晚音,好手段。
芸娘气的不轻,怒声道:“若多木不是受你指使,他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自作主张做出这种恶事?”
姜晚音泪水汹涌,连声道:“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多木为何会如此做。
当时我真的检查过了,还挑了品相上佳的雪莲和人参,不信你们去国公府盘问,库房管事妈妈还有出库记录,我真的检查过后才让多木跟着我出门的。
他虽是世子的贴身随从,可是我一个女子出门实在不便,便叫了他跟我一起去,谁知会如此,早知,早知如此,我也就老老实实在府中了……”
姜晚音几句话,不但撇清了自己,同时也阻断了别人对她和多木之间关系的揣测。
可多木却最是见不得姜晚音落泪,“是我瞒着姜姑娘做的这些事,是因为盛云昭对我多次羞辱,又让人打我,故而我怀恨在心,利用姜姑娘伺机报复她……”
纪轩冷眼看着多木,平时忽略的一些东西,此刻在脑海中放大。
可以说很明显,比如,多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