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目光不紧不慢的瞥了丞相一眼,他懒怠与太子分说,太子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云昭的功劳,若非她在万佛寺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对江堤也没有怎么上心,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事。
而另外,若太子不是招惹了云昭,他也不会生出废太子之心,故而才让人密切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也不会发现太子胆大妄为的竟敢做出这种该死之事。
好在,他发现及时,将人捉了个现行,这才有了此刻让太子插翅也再难逃脱的可能。
丞相出列扬声道:“太后娘娘,陛下,如今外头皆是对太子的控诉之声,可谓是怨声载道。
若是再袒护太子,恐怕难以服众不说,还令民怨沸腾,请太后和陛下做出决定。”
其他的官员陆续的出列请太后和皇帝早些做出决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太子闻言猛然转头,眼神都是阴冷之色,暗暗打算,等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老匹夫给罢官,让他去街头学狗叫去。
泰安帝感觉差不多了,当即清了清嗓子,“太子为所欲为,德不配位,废除储君之位,即刻打入宗人府大牢,待商定过后再行定夺。”
太子只以为这次也会如往日那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过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哪里会甘心,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父皇,父皇,儿臣的真的冤枉啊……”
泰安帝对母后有多深的怨怼,就对这个儿子有多厌恶,怒不可遏道:“外头百姓的那些状告你的声音以及众怒之声,都传到朕的耳中了。难道你身在宫外都没听到吗?你还有什么脸在朕面前喊冤?”
太子见父皇如此,顿时向皇祖母求救,“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孙儿一次机会吧……”
泰安帝生怕太后再次护着,当即怒斥道:“你若知道错了就该从实招来,而不是这副毫无尊严的软骨头相!”
太子也想有尊严,可是这些该死的都恨不得踩上他一脚,情急之下,突然急中生智。
登时大声道:“皇祖母,这主意不是孙儿想出来的,是姜晚音,是她,是她怂恿孙儿给瑞王找麻烦。
那贱人还说看看是瑞王修缮的快,还是儿臣挖的快,孙儿当日喝了些酒,被她怂恿的一时就糊涂了啊,皇祖母,您就原谅孙儿这次吧……”
太子说完,满殿哗然。
文武百官均是愤怒不已,“这是一国储君干的事吗?”
“堂堂太子,简直拿国本当儿戏!”
“风流本无错,可到了太子这里怎么就那么下流呢?”
“不过这姜晚音是谁啊,这名字听着好像很耳熟?”
脾气暴躁的爆了粗口:“这王八蛋是怎么当上储君的?”
“这次若不是有人及时发现,简直细思极恐,大楚危矣!”
太后和泰安帝均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从没有这一刻母子俩如此心思相通的恨不得原地拍死这蠢货,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就那么死了干净些,这下好,又多了一条,昏聩!
太子听着众多怒斥自己之声,再难维持镇定,脸上都是慌乱,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急急的道:“皇祖母救救孙儿,您不能不管孙儿啊……”
太后看着太子这丝毫不顾体面的模样,感觉丢脸极了。
可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怒其不争又痛心疾首的姿态来。
“太子,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平时你做事没有分寸没个章法,哀家只觉得不过是小事尔,谁没有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呢?
想着慢慢教你就是了,总能将你教成一个合格优秀,懂得何为爱民如子,何为担当何为储君来。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辜负了哀家对你的教导,你也辜负了哀家对你的一片期许啊。
到了今时今日,哀家若再袒护于你,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也对不起楚氏的列祖列宗!”
太后说着老泪纵横,持帕抬手拭泪,这一刻的太后,像极了一个被自家孙儿伤透了心的老人。
太子还要再求救,禁卫却不给他机会了,上前拖起他便往外面走去。
“唉,是哀家没有教好太子!”太后长叹一声,满是无奈的捶胸顿足状。
认真说起来,子不教父之过,泰安帝也难逃责任,怎么也要说上两句来为自己辩解一下,“罢了,母后无需自责,是这个孽障自己不争气。”
可整个朝堂上都知道,太子是太后一次次保下的,而皇后是太后的侄女,也是当朝承恩公的女儿。
而太子就是皇后所出,太子也是承恩公的外孙,此时也得请罪。
心中也是惶惶不安,太子不得皇帝喜欢,妹妹就这一个儿子,那将来怎么办?
就在这时,皇后闻风而来,在外求见。
太后眉头微蹙,对这个侄女不满许久了,此时过来,等于是火上浇油。
果然,皇帝大怒,“让她回去反省,身为皇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教导不好,她还有脸来见朕?”
太后见此,缓缓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