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自知不隐瞒,心下又有些着急只想云周公主快些放了他好去禀了纪国公世子,啊,不对,如今应该是承恩侯了。
他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也不知这个承恩侯通房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景儿不赏,偏生的横冲直撞的,直接撞倒了婉妃娘娘。
"
宫侍这么说着就叹气,这位婉妃可是皇上跟前数一数二的新宠,虽然婉妃越不过皇贵妃去。
可这么多年数下来,婉妃可是后宫里头一份了,谁能刚承宠就爬上了妃位?
“婉妃娘娘被承恩侯的通房撞倒后,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当下就让人带走了,眼下那承恩侯通房正在婉妃娘娘那里……”
云周公主开始听到纪国公府通房都没明白是谁,
听到承恩侯通房这才知道是纪轩的通房。
想到纪轩,心里先是多了几分嘲讽。
纪国公府因数次作死,将好好的世袭罔替爵位给作成了世袭递降。
如今纪轩虽承袭的是承恩候,这个“承恩”就是一种恩赏,可见含水量极高。
至于纪轩的下一代给不给的,就看下一任皇帝的意思了。
不过纪轩最近却很得太后的重用,这次他还兼管了秋猎安保事宜。
不过对云周公主来说关系,她也没什么兴致管闲事,只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打发了那名内侍。
与她无关之人,自然也懒得理会,“云昭我们走吧……”
"公主先回去沐浴更衣吧,一路也疲乏了。
"盛云昭神色如常,“我想去将军府那边看看母亲……”
这次盛宽夫妻也在随行之列里。
这也是她没有拒绝太后的原因。
就怕如上次那般,有些人动不了她,把愤怒都发泄在何氏的身上。
不过盛云昭并不是多疑,此时的何氏的确被太后给传去了,只是她还未收到消息。
云周公主算是又了解了盛云昭一些,她不是那种躲在男人背后的小女人。
也让她认识到盛云昭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轻易左右。
云周公主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好吧,那你要记得,有任何事都打发人来找我。”
盛云昭当然承云周公主这份情,笑着应了……
待与云周公主分开后,她马不停蹄的径直来了婉妃这边。
此时婉妃的宫室外头,站着数名身强力壮的粗使嬷嬷,个个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而里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盛云昭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一处花丛后站定,静观其变。
芸娘猜不出盛云昭心中所想,不由小声问道:“主子,您真的打算救方聘?”
主子可是从不爱管闲事之人。
盛云昭轻声道:“方聘是我从潮音庵里给弄回来的,种种恩怨不消说,我也算是利用过方聘,也可以说她帮了我一回。
这个人情总要还的,若我知道了这件事还袖手旁观,等于给我平添一桩业障。”
前世自己不曾知道有方聘这个人的存在,如今也谈不上和方聘之间有什么恩仇。
但就算还人情,她也得见机行事,更何况婉妃对自己还有着莫名的敌意。
里面没有半点哀嚎哭叫声,那也可能就代表着方聘没有性命之忧,故而,她也不用急着进去,先看看再说。
盛云昭虽猜到了真相,可却低估了婉妃的手段。
此时婉妃身姿慵懒的斜靠在罗汉榻上,一名宫娥跪在地上为她捏着腿,一名宫娥跪在她旁边,为她剥着葡萄皮。
婉妃一张勾魂摄魄的小脸儿上漾着妩媚的笑意,嘴里缓慢咕哝着软糯多汁的葡萄,感觉这葡萄比往日都甜几分。
在显得惬意的同时,那双细长的美眸潋滟的望着地上痛苦扭着身子的方聘,婉妃的心情越发舒畅。
她尽情的享受着这份耐心谋划,暗暗狩猎,将仇人踩在脚下肆意报复的快感。
她一直没有动方聘,一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方聘的出身太过上不得台面,没有资格进宫或是参加什么重要宴席。
而方聘一直被拘在纪国公府里,基本也没出门的机会。
故而,姜晚音便让瑞王故意笼络纪轩去了几次纪家,不着痕迹的蛊动方聘,令方聘动了来凑热闹的心。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罗氏病着没来,若是来了,她就可以一道收拾一遍了,不过不要紧,一个一个来,也挺有意思的。
“唔唔……”方聘被人堵了嘴。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豆大的冷汗的遍布额头。
因痛苦,她那张原本和姜晚音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儿因痛苦而扭曲起来。
几名宫人捉住她的双手,一名老嬷嬷手里拿着根细细的长针,认真而熟练的扎入她的手指甲里。
方聘感觉灵魂都出了窍儿似得,痛苦万分,发出一声闷长的悲鸣……
待那股极致的疼痛过去,她已然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唔唔……”她想问婉妃为什么,她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对她这般狠辣。
婉妃看着她看向自己眼神里的不解,面色微微一冷,“怎么,你冲撞了本宫,还敢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看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