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静王是泰安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因曾与当年的太子楚桓亲近之故,在楚桓之乱爆发后被牵连而遭到软禁,这一软禁便是十年。
也许是心中郁结或是担惊受怕,十年时间将老静王的身体日渐衰弱,整日缠绵病榻,药不离口。
太后为了彰显宽容,仁慈,在十年后解了老静王的软禁,可老静王府依旧是门户紧闭,导致如今默默无闻。
不成想,大长公主和静老王妃今日竟同时出现在盛云昭这里,让人如何不惊讶?
云周公主喃喃出声道:“云昭,你好大的面子……”
正在这个时候,风午匆匆进来,有些紧张的道:“姑娘,我家主子为姑娘请来的梳妆全福人到了……”
随即风午面带些不安的道:“属下该死,昨儿主子打发人过来,让属下提前和姑娘提前通个气的,可属下一时给忘记了……”
大家有多忙,盛云昭是看在眼里的。
尤其是芸娘几个得力的,事事都要兼顾。知春等人更是,尤其是人多眼杂的,还要处处留意着。
盛云昭又怎么会怪风午她们,“不要紧,快,出去迎接,不要怠慢了贵客……”
云周公主:“……”
眼神里闪过一抹羡慕,若自己也能遇到一个这么在乎她的男人就好了。
盛云昭原本起身出去相迎,却被云周公主给拦住了,“今日你是新娘子,你最大,皇姑祖母和皇婶婶是不会挑你这个理的。”
然而,等云周公主带着人出去迎接的时候发现,发现来的人并不止这两位贵客,还有不少朝中举足轻重的朝臣的夫人。
云周公主感叹越忱宴为盛云昭将这场面做的足足的了,同时也为她高兴。
大长公主比太后年岁要长几岁,满头白发苍苍,不过面目看着要比太后还年轻些,头顶绾成个道士发髻,被一根木簪固定住。
身上穿着一席天青色的道袍,仙风道骨中又裹着与生俱来的一抹皇家威严。
而静老王妃则是个面相和善,头发花白的妇人,若是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就是一名普通的妇人而已。
按说静老王妃和何氏以及越忱宴的母亲年岁相当,可能和心情有关,静老王妃的面目上带着些风霜之色。
然而,当大长公主和老静王妃见到盛云昭的刹那,二人齐齐震了下。
盛云昭乍见二人神色有异,心中惊讶之余,却是沉稳不失礼数的对二人福身,“云昭见过大长公主,静王妃。”
二人到底是经过风浪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恢复了平和,“快快免礼。”
众人都以大长公主为主,有她在旁,都识趣的不多言多语,只是面上带着得体含蓄又善意的看着盛云昭。
大长公主不动声色的道:“你情况特殊,今日就由老身为你梳妆,送你上花轿。”
盛云昭又是福身一礼,“有劳大长公主……”
“那我们抓紧些,莫要耽误了迎亲的吉时,你们都出去吧……”大长公主淡淡的道。
尽管大长公主脱离了权利中心,可威望却不减当年,没有一个人敢造次,就连云周公主都收起了平时的随心所欲,安静的招呼着人一道出去了。
其他人虽然嘴里不说什么,可心里头纳罕不已,这位护国夫人的情况的确特殊些,可这排面却不输公主。
到了外头,有人忍不住与静老王妃说话。
可是静老王妃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云周公主看在眼里,皇姑祖母和皇婶婶看盛云昭的眼神明显不对。
故而,趁着其他人说话的功夫,她凑到静老王妃身边小声问道:“皇婶婶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静老王妃眼神闪烁了下,对云周公主笑道:“没事,就是挺意外的,早就听过护国夫人对江南百姓的所作所为,一直很好奇
今日见了,没想到她竟如此年轻,小小年纪还有一颗博爱之心……”
云周公主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她与皇婶婶也不是很亲近,不是她不想亲近,而是皇婶婶一家深居简出的与谁都不亲近。
故而,她也不好追问。
近乎一个大半个多时辰过去,鼓乐齐鸣之声越来越近,而盛云昭也终于准备妥当,时间掐的刚刚好。
云周估摸着接亲的队伍已然过了正街,此时怕是新郎开始过关了。
她顾不得去看热闹,往外张望了一眼,不见盛云徊和阿凌的身影。
他们是盛云昭的弟弟,要背着她上花轿的。
然而,这两只昨天半夜了才从淮南王府几乎烂醉如泥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她本打发去唤他们起来的,谁知盛云昭却说不急,还有些时间,让他们多睡儿会。
现在不叫他们起来可就来不及了,如今房里有客在,云周自是不敢声张,不动声色的出去,本想着叫风时去看叫盛云徊。
谁知风时不见影子,估计是去外头招呼了。
而芸娘更是忙,云周对旁边的宫娥道:“去,你们去唤盛公子出来。”
谁知,宫娥进了西侧的耳房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
云周公主抬手揉了揉眉心,再等下人就到门口了,她提步走了过去。
还未进门,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