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囹涵也不知是吓到了,还是什么,整个人呆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惊讶,错愕。
盛云徊面色一变,若他真的扑到施囹涵的身上,那施囹涵的名节定然受损,那自己多半有可能要娶她。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盛云徊几乎出自于本能的腰身猛然用力一扭,脚步一错,以不可能逆转的方式转了方向。
可是他的前面却是垂花门旁边的树丛。
寒冬腊月,树丛上已然没了枝叶,只剩下光秃秃透着尖利的干枝,让数步之外的众人眼看着他一头就要扎进树丛里。
霎时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呼吸跟着一紧。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快的速度将人拉住都来不及。
然而,就在众人心里头都想着盛云徊的脸得破相的时候,谁知他竟一个千斤坠,随之脚尖一扭,就地一个横滚,整个人便滚进了花池子里。
“啊……”
这时,施囹涵才发出一声迟来的惊呼。
眼看盛云徊滚的满身的土,她急忙奔过去,伸手就要去扶盛云徊,“徊表哥,你有没有事,受伤了没有?”
盛云徊眼见施囹涵就要碰到自己了,顿时如鱼儿般避开了她伸来的手。
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起了身。
“没事……”
施囹涵一愣,收回手,有些窘迫,她怎么感觉徊表哥好像避着自己?
可徊表哥越是与自己保持距离,越是证明他对自己的尊重,施囹涵越是喜欢,感觉一颗心都是滚烫的。
然而其余几人都被这变故和他这反应,嘴巴半天没能合上。
风时毫不吝啬的对盛云徊竖了下大拇指,“行!”
风辰:“你跟我吧。”
风时闻言用着极为惊异的目光看向风辰,随即对盛云徊道:“小公子,行啊,风辰可是一般人都看不上眼的,你是他头一个主动开口的。”
而施囹涵不是没有见过那些武艺高强之人,可在她眼中,其余人举止都是粗鲁的。
盛云徊的动作说不出的好看帅气,尤其是他翻滚的那一瞬间,在她眼中优美极了。
施囹涵从袖子里拿出帕子,上前丝毫不见嫌弃的伸出手,“呀,徊表哥你头发上都是土……”
可就在她准备给盛云徊擦拭头发的时候,阿凌却已上前拉着盛云徊走开了,嘴里还道:“回房洗洗去。”
施囹涵的动作僵滞了下,只感觉尴尬无比,心下有些羞恼,对阿凌多了些厌恶。
转而便迁怒般的瞪着风时和风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以下犯上,竟然对徊表哥动手?”
她觉得定是他们欺负盛云徊的。
不然,谁好好的会站不稳?
谁没事还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表小姐误会了,我们……”风时心道,这表小姐这几天怎么总是来明镜台,真是让人烦恼。
风时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主子出来,他立即闭了嘴。
越忱宴从房里走了出来,神情冷漠的看着施囹涵,“有事?”
施囹涵一见到越忱宴顿时告状,“表兄,他们欺负徊表哥,简直没有规矩,表兄快狠狠罚他们。”
风辰:“……”
风时:“……”
越忱宴面色冷淡,“明镜台这里有外男在,没事不要过来,你回去吧。”
他和云昭在里头说话,任由他们在外头闹腾,所以并不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谁知就听到了这位涵表妹的疾言厉色的声音,他这才出来赶人。
施囹涵顿时僵滞在了原地……
她自然是知道盛云徊来了,才手忙脚乱的打扮了一番,才欢欢喜喜过来的。
若不是为了盛云徊表哥,当她愿意来看表兄这张冰山脸?
施囹涵是有自尊的,不但有,而且自尊心非常强,被表兄当众这么打发,若是平时她都不需要赶人,自己片刻也不愿停留。
更何况昨日表兄还警告了自己。
可是,她却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表兄,我是来找表嫂的。”施囹涵顿时拿盛云昭当挡箭牌。
越忱宴却仍不给她机会:“你表嫂在小憩,你回去吧。”
赶她走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施囹涵再没有理由,心中感觉委屈,眼圈一红,咬着唇,匆匆对着越忱宴福身一礼,转身便走。
忍着眼泪,一出明镜台,施囹涵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只感觉自己和徊表哥想要在一起,像是隔了一座大山似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见盛云徊是在表兄成亲前,盛云徊前来送妆。
那日府中人多,她本没有留意,可听到了一众丫头们惊叹连连的说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美男子,甚至比表兄还要好看。
她本没在意,可自己身边的婢女去看过后,也是一副春心萌动模样。
这让她也好奇了。
便追到新房这里来偷看。
她一眼看到一名身着深蓝色绣着云纹银丝交领长袍,肩披雪狐毛滚边斗篷的少年正好从里面出来。
少年一头墨发如鸦羽似得,只被一只玉冠高高束起,衬得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微微一笑间,少年的笑容彷如春日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