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看着成瑾儿眼泪在眼珠里打转,暗叹了声,耐心的道:“瑾儿,这件事你别管了。”
说着对外一声,“来人,送瑾丫头回去,好好照顾,不得怠慢。”
“好,我代表我爹爹,用他对你们盛家的恩情,现在要求你们放过囹涵!”成瑾儿红着双眼,满是愤愤。
说完,她转身便跑了出去。
房里众人一阵无语……
自然没有人将她的话认真。
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冷。
施囹涵早已经傻了,更是六神无主了。
她一下感觉到了不妙,弱弱的道:“姑祖母……”
“你回院子去吧。”老太太声音冷的没有半点感情。
施囹涵彻底慌了,当即抱住了老太太的腿,“涵儿错了,涵儿会改,求姑祖母再给涵儿一次机会……”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不是如今看透了她的性子,她哭的这可怜模样,任谁看了也会不忍。
但她是老太太的娘家人,没人多嘴,自然还是要看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话语极是失望,“上次我禁足你,就是给你机会,让你闭门反思,仔细想想。
可没想到,你不但没半点反思之心,竟好歹不分,依旧任性而为,我行我素,你还要多少机会?”
“姑祖母……”
老王妃看着施囹涵,想到自己的侄女,心里都是庆幸。
虽然沅儿那丫头也做过糊涂事,但好在知道好歹,转弯儿的快。
不然,她也跟着没脸了。
不由看向儿媳盛云昭,暗暗想着,等回头得敲打敲打,让她跟着云昭学学。
施囹涵哭哭啼啼,“姑祖母……”
“好了,你退下吧。”老太太不再看她。
但也没有说是如何处置,施囹涵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敢惹姑祖母发怒,就怕立即将她送走。
还是规矩的行礼告退了。
对于无可救药之人,盛云昭懒得理会,当即起身道:“祖母切莫大动心神,还请保重身子要紧。”
因施囹涵和成瑾儿赶在饭点上这一闹,饭菜早就凉透了。
盛云昭立即吩咐厨上的管事妈妈将饭菜热一下,随后又令小丫头,“去请府医过来。”
老夫人毕竟上了年岁,还是让府医看着些的好。
可老太太和越衡夫妻将盛云昭的行为看在眼里,明明家中这几个表小姐与她年岁相当。
平时几人在跟前讨巧卖乖的都没觉得什么。
此时与云昭这沉稳内敛,行止有度,处事妥帖一对比下来,这几个表小姐实在是相差甚远,不免为她们将来忧心了几分。
……
与此同时,成瑾儿正在成先生这里大哭。
原本正在吃饭的成先生放下筷子,手忙脚乱的哄女儿,“发生什么了,你倒是告诉爹爹啊,你这一个劲儿的哭,要急死爹爹不成?”
成瑾儿哭的双眼红肿,“爹爹,我们走吧,不要留在淮南王府了,省的我们被人嫌弃呜呜……”
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如此丢脸过,更没有人如此嫌弃过她。
成先生听了有些错愕,“嫌弃?净胡说,谁会嫌弃我们?”
对于这个女儿,成先生可谓是疼到骨子里的,从小到大也没有如此哭过。
成瑾儿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末了又道:“这淮南王府里我算是看透了,只有师兄和老王爷是个好的,其余人都是些薄情寡义的……”
成先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听完了瑾儿的话后,顿时眉头一皱,“胡闹。”
“爹爹,你说什么?”成瑾儿以为自己说完之后,爹爹定然对淮南王府的人很不满。
可没想到会听到爹爹如此说自己。
成先生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可看到女儿那满是惊容的小脸儿,他不由放软了声音,耐心的为她解释:“云昭说的是事实。
她并不是针对你,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客居在人家府里是客人,实在不该管人家的家事上去……”
“爹爹这意思是我错了吗?”成瑾儿满脸都是失望,“我的爹爹,我以为是个医术高超,侠肝义胆,心地善良的热心肠之人!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难道爹爹也和那些俗人是一样的吗?
不,我不相信,若是爹爹看到了囹涵被人欺负得只能一个人坐在树下悄悄哭泣抹泪,也一定会如女儿这般,定会帮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爹爹,我知道爹爹在想什么,无非是我们在别人屋檐下,为了我的亲事,故而,这才忍气吞声的。”
成瑾儿说着抬袖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不过爹爹不必为女儿如此委曲求全,我们照顾老王爷这些年,不过是医者本心,不求回报的。
所以,我们也无需再留在淮南王府,明天,不,我们现在就搬走,绝不会任由别人如此羞辱我们!”
成先生知道自己女儿有多能说,平时就叽叽喳喳的,可没想到今日之事也这么能说,说到他感觉自己的嘴巴都不听使唤了。
半晌之后,成先生头痛的扶额,“都是爹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