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就听到王妃不容置喙的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不论年纪,只要不是痴傻,如此龌龊行径,便是心术不正,且做出这种恶劣之事,必要严惩的。”
陆邵苒不是个糊涂的,此时自是明白表嫂是尊重她,给她脸面,同时也给她在父亲那里留了余地。
也就是说,届时父亲若责怪自己时,她可以将责任推到表嫂头上。
表嫂如此为她着想,她如何不感激?
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陆邵苒感激的对盛云昭颔首了下,深吸一口气,她挺了挺背脊,一字一顿的道:“擅闯内院,做出如此下作行为,应打二十板子,赶出王府。但他不是府中家奴,打二十板子,赶出王府,以后不准踏进来一步!”
陆邵苒的话音一落,芽儿等一众人不由震惊的望向她。
盛云昭微微一笑,当即吩咐道:“来人,去传刑罚院的人过来,就在这里打。”
那些家仆们闻言,都是精神一震,顿时有人飞奔而去。
陆邵辉的两名贴身小厮见势不妙,就想偷偷逃走去报信。
“他们要跑。”芽儿脱口道。
她之前差点被拖走,他们还在旁帮忙了。
盛云昭自是也看到他们的意图了,淡淡道:“他们要是敢随便乱跑,你们就打断他们的腿。”
陆邵辉的两名贴身小厮闻言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面无人色。
陆邵辉看着眼前的阵仗,总算是害怕了,顿时眼露惊恐的唔唔叫个不停。
开始还眼神凶狠的盯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陆邵苒,威胁她的意图明显。
然而,见陆邵苒神情冷漠,他又换成了哀求之色。
可陆邵苒不为所动。
陆邵辉别看年纪小,却是个脑袋灵光的,立马又做出一副认错的表情。
可他实在是触碰到了淮南王府家仆的底线,纷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年岁问题。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邪恶,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陆邵辉见求救无果,双眼恶毒的看着众人唔唔唔个不停。
想来也是在威胁放狠话之类的。
刑罚院的人在途中就听说了缘由,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没有留情面。
几棍子下去,陆邵辉便萎靡了几分。
但在刑罚院里待久了的,可谓是深浅分寸拿捏的死死的,二十棍子下来,陆邵辉没死,但总得在床榻上躺个数月半载是板上钉钉的了。
从头到尾,陆邵苒就那么冷漠的看着陆邵辉,一言不发,也没有半点不忍之色。
待他们行礼过后,盛云昭打发了他们,随即扬声道:“来人,将他暂且关进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们吃喝。”
这一天,盛云昭自是疲惫的紧,没那心思耗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故而,打算要回去。
陆邵苒走上前,扶着她的手臂送她,“表嫂,我送你回去。”
“放心吧,你是你,他是他。”盛云昭知道陆邵苒在担心什么,“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不用送我。”
她的确担心表嫂也因此厌了自己。
陆邵苒却没有听她的,依旧扶着她的手臂往明镜台方向走,“表嫂是不是觉得我挺无情的?”
就事论事,站在客观的角度,盛云昭觉得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不明就里,不知内情,她不会随意的去指手画脚去置评别人。
陆邵苒却是苦笑了声,轻声道:“我在家时,我的这个弟弟就被祖母和父亲以及继母给宠惯的和一个小霸王似得。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挑唆还是撺掇的,他打小起,每次见到我,从未叫过我一声姐姐不算,而且还很是欠缺教养的叫我贱丫头贱丫头的。
而祖母和父亲每每听到了都是装聋作哑,对他也没有半句斥责,一次我气的急了便打了他一顿。
然而,继母知道了大闹了一场,说是我容不下她们,父亲一怒之下亲自动用家法,抽了我二十藤条,然后关进了柴房三天,已作惩戒。
自此,陆邵辉越发嚣张,像是找到了好玩有趣的事般,总是故意找我的茬,要不就是骂我,或是做各种恶作剧。
。
家中奴仆见了也对我没有半点敬意,更是为了讨好我继母对我多加刁难,呵……这大概就是我那好继母想看到的吧。”
这些她从未对人说过,包括姨母,她也没有说过,只因表嫂行事让她信服。
没想到说出来,感觉是这么好,她感觉长久存在心中的阴霾都散去了很多。
盛云昭听完,心里对这个姑娘多了些怜惜,她不由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她在纪国公府待了八年,见识了太多内院这些拜高踩低的阴暗,以及人性的黑暗。
一母所出都不能保证相亲相爱,更何况她这种情况了。
陆邵苒迟疑了下,沉吟道:“表嫂,有件事不知我当说不当说。”
盛云昭正想打发她回去歇着,听了她的话侧头看她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陆邵苒眉头微微拧起,满是苦恼,“不知怎么的,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我是想说,表嫂让人多留意着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