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府闻言张口便否认,“没人,是,是微臣到了年限升迁……”
越忱宴当然不在意陆知府的答案,他说不说出帮他那人都不重要,因为那人算是白忙一场。
他直接将手中信笺甩在了陆知府的脸上,成功堵上了陆知府的嘴,声音冷漠如这腊月的夜般寒冷:“我看是这知府的位子烧的你忘了你的出身,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陆知府将信笺拿在手里,眼神有些昏花,上面是一条条关于他的罪状。
大的是他派人扮成山匪虏获大商为质,小到他胡乱增加赋税盘剥商户。
上面记载之详细,彷如自己所为之事,一直都被他看在眼里,让人细思极恐。
陆知府看完之后,已然面无人色,当即砰砰磕头,“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微臣再不敢了……”
越忱宴声音缓缓打断他的求饶,“你这些年剥削百姓的银钱大致算下来足有几十万两,就用你的全部家产填补回去……”
陆知府以为这是对自己的处罚,连声应诺,“是是是,微臣全听王爷的……”
“你也不用微臣自称了,你觉得你还配做百姓的父母官吗?”
“什么?”陆知府心下急跳。
越忱宴眸光微垂,一双乌眸尽是讥讽,“撸了你的官职,已然是本王仁慈……”
不是他仁慈,而是他不得不为苒表妹考虑一二。
一个罪臣之后,对陆邵苒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然而,陆知府夫妻听完犹如末日,做了这么多,竟竹篮打水一场空。
瞬间一个如同没了骨头,萎靡坐在地上。
陆张氏嚎啕声起,“王爷王爷,都是妾糊涂,都是妾所为,妾的嫆儿已然毁了,求您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若王爷放过我们,妾可以告诉王爷一个秘密,有人……”
想到那人之手段狠辣,陆知府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贱人都是你整日怂恿的,若不是你,我们岂会有今日之祸?”
越忱宴却是对外一句,“来人,将人拖出去,赶出王府,从此以后,不准他们踏进王府一步。”
整个王府的人,都是经过训练过的,无不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只不过片刻间,陆知府一家子,便已然被赶出了王府。
包括陆知府的宝贝儿子陆邵辉。
陆邵辉被人从柴房提出来,嗷嗷叫唤一路,一直被娇生惯养的,受不得半点痛。
陆张氏一看到儿子被打成那样,心疼的她肝肠寸断,嚎啕大哭。
刚要关门的护卫登时双眼一瞪,呵斥道:“死一边嚎去,让我听到声音,直接将你们送进大牢去。”
陆知府唯利是图也胆小如鼠,听了护卫的恐吓,手疾眼快的一把捂住了陆张氏的嘴,“不敢不敢……”
说着话的功夫,他手也不松的拖着陆张氏就走,生怕晚上片刻,真的被送进牢里。
陆韶嫆犹如一抹游魂似得跟在爹娘身后,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应。
“老爷,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啊,完了,全完了……”
天色已晚,无法出城,一家子好不容易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陆张氏便绝望问着陆知府。
陆知府抱着头,感觉走到了绝境,“你问我,我问谁?如今我官位已然没了……”
陆张氏闻言顿时一改往日矫揉,登时猛推了陆知府一把,指着陆知府的鼻子埋怨,“你这是男人该说的话吗?都这个时候了你不知如何,让你妻儿如何?你怎的如此不中用,早知你这般,我当初就不该与外家表兄退了亲事,跟了你。”
一想到如今表兄虽行商贾,却也是家大业大的一方富商。
不知比这些穷酸书生为了官位前程,整日里钻营算计,来的有多逍遥快活。
陆知府被伤了自尊,登时也没了耐心,一巴掌呼在陆张氏的脸上,“你个贱妇,你还有脸埋怨我?若不是你整日里撺掇,岂会有今日?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你这贪慕虚荣的贱妇勾引,若不是因为你,我那亡妻岂会早早的去了?你有什么脸后悔……”
陆张氏自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个软弱的,这一巴掌与之前那一巴掌的意义是不同的,捂着火辣辣的脸登时嗷的一嗓子就扑了上去,“你个田舍汉,臭穷酸的老黑贼,还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陆张氏如一只猛虎般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陆知府。
陆知府被她凶猛之相所惊吓,眼神一缩,眼里竟露出畏惧之色,“你个悍妇……”
被陆张氏看在眼中,竟真有了些勇猛之气直接推倒,骑在身上,便对着陆知府不管头脸的抓挠起来。
夫妻二人厮打在一起,丝毫没有避讳着孩子。
让正在哀哀叫痛的陆邵辉都看呆了眼,忘了叫痛……
“如果你们打一架,我们就能有出路,就打死一个也行。既然不能,那就想想将来如何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陆韶嫆,突然出声道。
正在厮打的两个人住了手,不由同时看向陆韶嫆。
陆韶嫆脸上不见丝毫的伤心难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没了平时在他们跟前讨巧撒娇。
陆张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