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天还与自己亲热说话的彤儿,此时如同泼妇般对自己打骂。
那骂人的话,让她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翻脸无情,终于知道之前对自己的好,都是虚情假意。
“婉贵妃娘娘,为何要打我?”成瑾儿愣愣的看向婉贵妃,口齿不清的问道。
姜晚音站起身,“没有规矩的东西,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家随意走动的后院儿吗?
本宫几个时辰前和你说的话,还没过夜你就给本宫当成了耳旁风?谁给你的狗胆让你随便乱晃的?
真是个没规矩的东西,在这宫里头,你也敢横冲直的连累本宫?”
成瑾儿身子晃了晃,感觉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明明善良又温柔可亲的婉贵妃,竟是如此。
明明对自己有情的千暮,竟要杀她。
为什么,为什么都变了?
为什么人可以变的这样快?
成瑾儿心中都是悲愤,她不敢辩驳顶撞,深吸一口气,将一切委屈都隐忍下,道:“既然娘娘看不上瑾儿,那瑾儿明日就出宫,绝不会再碍娘娘的眼。”
“真是蠢货。”姜晚音冷冷的看了成瑾儿一眼,懒得与她在这里费神,提步往外走去,同时道:“教教她。”被人骂蠢货,成瑾儿只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然而,成瑾儿很快就知道婉贵妃的意思了,下一瞬,彤儿上前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娘娘说的不错,果然是个蠢货!
你是没睡醒,还是脑袋里装了草?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是大街上的门面啊,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就连娘娘如此尊贵的身份,都不敢行差踏错,就怕让人抓到把柄,让人大做文章,你可好,来了就差点害到娘娘……”
彤儿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狠狠拧着成瑾儿身上的嫩肉处,“白天的时候,我都和你说什么了?你说!”
“啊……”成瑾儿头皮被薅的似乎要揭下来一般,她虽被迫的仰着头。
可身上被掐拧的更痛,成瑾儿整日里满山的跑,有些力气,本能的反抗,指甲抓挠在了彤儿的手背上。
彤儿发出一声痛呼。
一看手背上出现了三道鲜红的红痕,顿时面色就是一片狠辣,“来人,给我绑了她……”
外头的粗使宫嬷嬷登时扑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成瑾儿给按在了地上,几下就绑了结实。
怕她发出声音,还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布。
彤儿看着手背上的红痕以看得见的速度沁出了点血珠子,登时暴跳如雷,上前对着成瑾儿便拳打脚踢起来,“贱人,进了宫还想回去?你想的美,凡是进了宫里的,多半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那好啊,你现在死了,立刻就送你出去。。”
成瑾儿听的心中又惊又惧又怕又怒,躺在地上,眼里涌出了眼泪。
脑海中不期然的回荡着越忱宴和盛云昭对她说过的话。
她不愿相信,不甘心,也不死心,总觉得是他们对千暮有偏见,所以才百般阻挠她与千暮在一起……
原来,是她错了。
是她的固执,是她的一意孤行,是她没有听昭姐姐几次的提醒。
原来,昭姐姐和师兄都是为了自己好……
昭姐姐,是瑾儿识人不清,轻信那些豺狼虎豹。
昭姐姐,救救瑾儿……
然而此时,难过的不止成瑾儿一个。
刚刚回房的姜晚音也没比成瑾儿好受多少。
本想回房睡觉,谁知发现千暮正在她房里。
姜晚音刚刚见成瑾儿那鬼样子回来,心里就有了数,她就说嘛,千暮那种人最爱的恐怕也只有丹药和银子了,怎么会有例外?
所以,她才没有顾忌的先纵着彤儿给了成瑾儿一个教训。
一看到千暮找来,她就知道,成瑾儿那蠢货给自己惹麻烦了。
当即先乖觉的跪在地上,极力的解释道:“道人,奴真的不是有意的。
原本皇上将瑾儿当成细作给送进皇城司的,瑾儿说是淮南王府的亲眷,奴便想着如此,我们手里岂不是多个筹码?
谁知将瑾儿带进宫里后,奴一细问之下,谁知瑾儿言之凿凿的和奴说她是道人您的心爱之人,还说她与道人你两情相悦。
原本奴不相信的,可是,她说了好多关于道人您的事,以及你们在山里一起发生的故事,容不得奴不信啊……
奴就想讨道人您高兴,所以才将她留下的,哪里知道她这么着急,没有通知奴,就偷跑出去,晚音知错,求道人宽宥奴这次……”
姜晚音说的真真假假,又做出委屈的模样,足以不会让任何人怀疑。
况且,成瑾儿的确是冲动之人,做什么事全凭心意,不考虑后果,更是谁对她好一点,她便对人掏心掏肺的什么都能说出来。
简直就是在山里待傻了,丝毫不知人心险恶。
若是一直在宫外或许这也没什么,可她却偏偏就这么闯进了这充满了诡谲之地里……
“姜晚音,本道人和你说过什么,你难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