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微微思忖了下,“儿子会亲自过去一趟,与成先生谈谈,看看他是否愿意随您离开。”
老王爷颔首,叹息了声:“多年过去,物是人非,熟人不是很多了……”
"父亲想要做什么,直接说便是,没必要装的好像风烛残年模样。"越忱宴淡淡一句揭穿了父。
老王爷气息一滞,转而瞪着儿子,道:“你讨打是不是?老子不过感慨一下还不行吗。”
越忱宴没心思与父亲斗嘴,“您有感慨的时间,还不如对那位用用美人计,想来祖母很愿意看你们蜜里调油画面。”
越衡闻言,顿时老脸一红,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册便甩了过去,“臭小子真是越发口无遮拦了,也幸亏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不然我这老脸没处搁了。”
越忱宴脚下一错,便躲了开去。
正在这时,风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风时出府了,另外……”
越忱宴闻言没有半点意外,风时若如风辰一样,也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了,这就是所谓的禀性难移吧。
况且,若是自己,怕是也难以坐得住。
听出风辛还有话要禀的模样,顿时神色一敛,“进来说。”
风辛进来,接着道:“就在一刻钟前,经御史台核实,户部尚书贪墨,已被打入大牢了。
另外,内务府,武备寺以玩忽职守之罪被发落了,此刻正等待彻查。”
老王爷不由嘶的吸了口凉气,面色严峻,“太后好快的动作,只是,如此一来,我反倒怀疑太后昏迷的真实性了……”
越忱宴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皇帝还真是没用,如此忙了一场呢……”
越衡心下一动,抬眼看向儿子:“这么说,你知道?”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越忱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是惊讶,“在传出太后昏迷的几天后,我就让人查出了太后昏迷是假,不过身体衰败也是真。
所以,我任由皇帝瓜分太后的势力,为的就是看他们母子相残。”
越衡先是愕然了下,转而不由苦笑的摇头感叹的道:“论起黑心来,为父不如你,你是真了解人性。
如此一来,皇帝若没有尝到过得到的滋味,或许也能有耐心忍耐,可皇帝尝到了大权在握甜头,如何能忍呢?
接下来,无需你动手,太后母子怕是为了权势也会你死我活啊,忱宴,你这手诛心术玩的高啊。”
越忱宴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儿子不敢居功,这是云昭的功劳,她说要他们自相残杀,我们看看戏就好。”
“云昭?这丫头哈哈哈……”越衡呆滞了瞬,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
越衡的笑声还未落下,门房前来禀报,“王爷,皇上跟前的郑昌求见,说皇上请您进宫。”
越衡顿时道:“看来,皇帝这是向你求援来了。”
越忱宴不置可否的挑眉了下,“儿子先进宫,总得给帮帮皇帝去。”
说着,越忱宴提步走了出去,对门房道:“你去与御前总管说,本王回去更衣后就进宫。”
越忱宴回到明镜台与盛云昭打了声招呼,让她在家耐心等着消息便出了门。
只是,才出门没片刻,竟发现被围了一大圈的百姓挡住了去路。
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百姓们指指点点的正在议论,“诶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不孝女啊,真是白养了她。”
“可不是,真是个恶毒的白眼狼啊。”
越忱宴眉头微皱了下.
风辛提议道:“主子,要不属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进宫要紧。”越忱宴说着便驳马绕路走了。
人群中,一名车夫被人按在地上。
还有一名穿着破衣烂衫的中年男子也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死死捉着一名女子的裙角。
毫无形象的失声哭嚎,同时诉苦道:“大家都帮我评评理,我亲女儿将我送进大牢。
如今我一条腿废了,可她竟还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她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
围观的百姓们听了纷纷指摘那名女子。
可那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刚刚出府没一会儿的陆邵苒。
她头一次当众被人围观指指点点,一时羞臊的面红耳赤。
她的心腹奶娘又慌又惊,急头白脸的解释道:“他说谎,不会那样的。”
可是周围的人,压根儿就没人听她说什么。
奶娘见此,急忙又去拉扯陆老爷,“老爷,您非要将大小姐逼死吗?”
陆老爷挥手就给了奶娘一大耳光,“去你的吧,我好好的乖女儿都是你这贱婢给教唆的不孝,我真后悔当初没卖了你,不然她怎会变成这样……”
奶娘被扇的扑倒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半天没爬起来。
“奶娘……”陆邵苒顿时疾呼了声,可是裙角被父亲拉扯着,她实在是无法。
急的眼泪落了下来,对着陆老爷道:“黑的白不了,没人性的人是你,你做过什么,老天爷都看着呢,不然我们一起去官府。”
陆老爷闻言眼神一缩,转而一手拍在地上,双目欲裂,“去官府?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真是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