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王爷顿时冷笑出声,这话说的漂亮,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若人残了,疯了也都在没有生命危险之列。
既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堵上门来,那就表示他们已然商量好了处置云昭的对策。
不难看出,只要人进了宗人府,那云昭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
“少废话,今日谁若想带走云昭公主,那便等于是向我淮南王府下战书,就是我淮南王府的仇人!”老王爷冷冷说了一句,转头对冷眼看着的云昭温和的道:“云昭,你先回院子,这里你无需理会,为父今天就在这里,看看谁敢硬闯不成!”
一直冷眼旁观的云昭,此时方淡淡一笑。
神色从容,不急不迫,她既然出来了,就没有退缩的可能。
今天这一幕,虽然出乎意料之外,可却也正中下怀。
因为早在她抗旨进宫的时候,便料到了太后不会善罢甘休。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让生父之事爆发出来呢。
没想到太后却给了她这个机会。
因为在事实面前,再复杂的人心,再高超缜密的阴谋,也抵不过天下百姓们雪亮的眼睛。
她就看看,她的父亲到底有多少人心所向。
云昭缓声道:“来人,上纸笔!”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实在出乎意料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上纸笔?
她要做什么?
她要么为了淮南王府的安宁随着他们走,要么是大声诘问,或是装可怜。
可是云昭的反应实在过于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就连老王爷都猜不透云昭想要做什么了。
只是很快,管家指挥着人搬了两张桌椅,笔墨,并排摆放在台阶上。
在众人疑惑不解下,云昭这才声音清冷的指着左边的桌子道:“想必今日该来的都来齐了,那么诸位认为桓太子谋逆的,现在就请上前来签署上自己的名字,身份。”
随后云昭又指着右边的桌子扬声道:“这一边,不管是乞丐还是百姓亦或是朝臣。
认为桓太子含冤负屈的,就请过来签上自己的名字,或是按上自己的手印……”
她眸光凌厉,“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谋逆之贼的遗孤,那么我无需随你们走,当场引颈就戮,绝不拖延。
如果一致认为我父冤屈,那么今天就还我父一个清白,否则,我决不罢休!”
云昭话落的瞬间,议论声起,一片哗然,让人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朝臣们神色各异。
包括后来的宗人府这拨人更是眉头紧皱,面色幻变不定。
只是却没有一个带头上前签字的。
云昭神色冷冽,“你们言之凿凿了半天,现在为何迟疑?”
手握刀柄的潘志鑫一对上云昭的目光后,脸倏然充血,感觉是针对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当即梗着脖子沉声道:“只要摄政王妃你随着宗人府的人走了,便都解决了。
摄政王妃如此大费周章这般为的是哪般?非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难道你真的忍心连累淮南王府吗?你不为别人想,也不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吗?”
老王爷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潘志鑫的意图,目的是让淮南王府与云昭撇开关系。
他是想让云昭自我牺牲来平息眼前的局势。
老王爷顿时厉喝一声,“潘志鑫,你休要在这里巧言令色,我淮南王府与云昭休戚与共。若你不心虚,你大可过来签字,何必说这些废话?”
云昭这一举动,很是出乎他的意外,因事情来的突然,根本就来不及商议,他便过来了。
不过此时,他多少看明白云昭的意图了,自是全力配合。
然而,潘志鑫被老王爷这一句话揭穿,不知该如何矫饰。
尤其是他这边的人都是些奸猾的,完全是见风使舵之辈。
现在情况不明下,不用指望他们去做出头鸟。
平时潘志鑫就看不上他们,此时没有人帮他说话,让他颜面上过不去,眼角抽搐,心中挣扎,他也不想做出头鸟。
可是众目睽睽下,却骑虎难下了。
他还不知太后已然成了没牙的老虎,只想着有太后护着自己,定然可以保自己。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第一个来签名!”潘志鑫昂首阔步的走到左边桌子前,拿起笔豪迈的刷刷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这一上前签字。
太后一党也陆续在潘志鑫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潘志鑫挑眉看向云昭,眼神里都是轻蔑和嘲讽,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以为这样就能扭转局面?
天真!
然而,一连签了七八人后,却一下没人上前了。
气氛有些微妙起来,让人奇怪的是,最先过来让淮南王府交人的朝臣竟都垂着眼看着面前地面,像是沉思又像是事不关己。
潘志鑫急了,不由阴恻恻的道:“诸位还不去签字再等什么?难道你们也认为桓太子是冤枉的不成?”
他这话言外之意便是,难道你们是想和太后娘娘作对吗?
成者王侯败者贼,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