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郡距京城遥远,柳风骨在面圣述职后被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频道地宴请拜访,弄得他比预计的要晚了将近半月的时间才出发。队伍快马加鞭接连赶路数日,终于在今晨进入了奉安郡的领土。“老爷,我们已经行至沂水县,您可要召见一下县令?”一名身穿青灰长衫的男人驱马来到了队伍正中的马车旁,低声问道。这男人相貌平凡,属于放到人群中找不到的那一种。可他目光深邃气质沉稳,骑在马上的身姿挺拔呼吸匀称,一看便知是名练家子。“祁大人派了人候在官道上,邀请您绕至府中一叙。”男人向车内的人汇报道。马车侧面的帘子掀开了一条缝,一道成熟磁性十分迷人的男神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改日吧,给来传话的小师傅赏些银两,让他回去跟祁大人说一下。”“是。”“对了文松,前面找一个平坦一些的地方停下让大伙休息一会。”“是,多谢老爷。”帘子放了下去,文松一夹马腹往队伍最前方跑去安排事宜。赶路数日,随行的官兵侍从也是疲惫不已。一是需要加快行路速度,二是要小心路上的暴民马匪,可以说是身心俱疲。眼看已经进入了奉安自家地盘,稍微休整一番是必要的,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些。奉安郡一向被治理的十分妥帖,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百姓们对太守柳风骨可谓是敬爱有加。可事实上这仅仅是一个郡的生活现状,不能代表其他州郡的状况。许多贤人学士都言东临王朝数百年气数将尽,绝不是空穴来风。早在柳浮云了解了社会现状后就发现这是一个崇尚浮华奢靡的时代,权势、金钱、美人、宝物,等等都是富人们追逐的目标。以当今圣上来说,皇帝无能溺于后宫美色、不理朝政重用奸佞小人,实打实的是个昏君。许多掌管地方的官员亦是不作为,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利,谄上欺下横赋暴敛,根本不顾百姓的存亡。队伍一路走来看到了太多流离失所的人民,在这样的背景下,暴乱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现象。幸运的是他们一路都顺利的走了下来,并没有遇到天灾或是人祸。乘坐在马车内的人正是奉安郡太守柳风骨,柳浮云素未谋面的身体的亲爹。柳风骨这段时间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实际上心情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愉悦。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前不久收到了府中传书,道府上安睡多年的二小姐、他和叶兰瑾的第三个孩子苏醒了!若不是琐事缠身,他现在早就该与家人团聚了。只是尽管急不可待,柳风骨依旧保持着该有的风度,体恤下人们的身体状况。队伍在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清晨早早出发开始赶路的众人终于能够歇息一番。“老爷,您也下来透透气吧。”坐在车夫身旁的一名仆从轻轻敲了敲身后马车的木框,对车厢内的柳风骨说道。挡风的厚帘子被掀开,柳风骨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此人容貌上乘,若想描述清其长相必要花费不少的笔墨。所以简单粗暴点讲,他与天姿国色的夫人叶兰瑾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堪称天作之合。只能说是父母双方基因太好,不然也不会孕育出柳茯苓柳浮云这样的子女。柳风骨有一种成熟文人的儒雅感,这一是一种丝毫不咄咄逼人、反而令人难升厌恶的气质。“老爷,前方树下已经清理过了。”文松命人将马牵到了一旁,走到了马车旁时正好见柳风骨准备下车,伸手欲搀扶。柳风骨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迈腿很是轻松灵活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般惬意了。”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柳风骨有些感概般地说了一句。随行的仆从闻言笑开了,说道“老爷您这是要回家了心情好,这天跟前几日分明没有什么区别。”“放肆!”文松瞪了那仆从一眼,低喝了一声。仆从嘿嘿笑了两声,早已习以为常毫不在意。自家老爷对待下人一向宽厚,不然他也不会贴身伺候十余年还这般说话。至于文松大人,作为老爷最得力的亲信他一向严肃固执,誓死维护主子威严,像今日这般训斥对于仆从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好了文松,放松些。”柳风骨负着手朝前方清理干净的树下走去,缓缓摇了摇头道“白渚说的倒也不错,这天还是奉安的最美。”文松皱了皱眉,感觉柳风骨话语中还有另外一番意思。果不其然,柳风骨继续道“这些日子只觉得天色压抑浑浊,尤其是那京城,令人呼吸都觉得沉重。如此下去,这天早晚得变啊”话说到这一止,柳风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看向文松。“这里距离临水还有多少路程?”“如若路上没有因为其他事耽搁,大概于申时就能到达了。”文松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舆图,仔细估算了一番后答道。“太好了!”白渚又笑,“老爷正好能赶在晚膳前回府。”“不出意外的话”柳风骨望着天的眼眯了眯。“老爷,现在出发吗?”文松不满地看了白渚一眼,又恭敬地对柳风骨问道。“不急,让士兵多休息一会,把状态调整好。”“是。”“老爷,不如先派个脚程快的回府通报一声,也好让膳房多准备点吃食给您接风。”白渚提议。柳风骨摆摆手,“不必。”“小的懂了,老爷您这是想给夫人她们一个惊喜吧!”想不到老爷还有这般情趣!闻言,柳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文松的表情愈发的严肃,他重新展开舆图,仔仔细细地又读了一遍,最终目光在上面的一处停了下来,沉默。、、、、、感谢图书馆游魂同学的打赏,热泪盈眶感人肺腑!壕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