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瑟身上“寄居”着一些东西。
或者用某种更中性的词,“承载”着一些东西。
墨菲发现这个秘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初是因为初拥维兰瑟时自己得到了双倍的属性反馈和一个超级逆天的保命天赋,随后又得到了皮皮蛇曼尼斯的提醒,在反复观察了涩涩头子伊薇特领主之后,墨菲已经确认影精灵的神在黑灾尚未出现时就已经跟随在了自己身旁。
如果是早几个月发现这个真相,吸血鬼估计要被吓到原地跳起来。
但现在嘛,毛毛雨啦。
在亲手救了一个神并把另一个神挫骨扬灰之后,墨菲对于“神灵”这个概念的认知已经得到了迭代,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神灵只是用来指代那些强大的上位生物的概念性名词。
它本身并不能用来那种无所不能的神性,在意识到这些家伙不可能用一个眼神就完成灭世的壮举,甚至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离开亚空间之后,墨菲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依然尊敬神灵,但已不再畏惧祂们。
毕竟吸血鬼有这个傲慢的资本,造物主留下的还可以发射43次的上帝权杖让他仿佛一个坐拥核武库的统治者,已经有了和任何势力与任何个体上桌谈判的筹码。
不过,蜘蛛女士依然是个相当奇特的存在。
相比于墨菲和其他神灵或多或少的接触,这位神只哪怕在数个月前就已经来到墨菲身旁却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带有主动性的接触,最主动的那一次也不过是借维兰瑟之手预言到了墨菲会有杀身之祸,然后为他送上了复生之瓶。
如此被动的不紧不慢的“观察”让墨菲不得不思考蜘蛛女士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总不至于一位神灵脱离自己的神国跑来他身旁,真的就只是为了观赏一下造物主亲手挑选的管理员阁下的英武身姿吧?
神灵真的有这么闲吗?
而现在这个答案终于随着黑灾的结束而揭晓了。
蜘蛛女士第一次在墨菲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形态,她也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自由
她要借墨菲之手,用被维兰瑟找回的原初神龛彻底摆脱自己与阿瓦隆的“孽缘”,真正意义上得到独立的身份与人格。
“我有些问题”
墨菲刚开了口,就看到眼前的维兰瑟身上发生了一些更难以形容的变化,随着蜘蛛娘如晕倒一样翻着白眼坠倒在地,一道墨黑色的影子也在微弱的荧光塑造中从她身体上抽离,在墨菲眼前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晦暗星光的女性形象。
就和传说中的“非洲精灵”一样。
一片黑根本看不到面容,或者说,她的面容就是一片暗淡萦绕的星云,看起来充满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稍等。”
在物质世界泛起微弱涟漪的声音回荡着,让那影子塑造的更加真实一些,祂说:
“这样与您谈话或许更体面一些,也能让你更加察觉到我的诚意。以真面目示人是一种礼貌,哪怕对于影精灵和神灵来说亦是如此,请原谅我这张会吓坏您的脸,我尚未自由并不能按照影精灵们的信仰汇聚而塑造出真正属于我的脸。
自然之神的神格约束着我。
就如祂过去数百年中做的那样,将我约束于祂煌煌的面容之下,使我不得自由也不得清静。
然而,这段过于纠结的关系让我们双方都饱受折磨,是时候彻底对过去说再见了。”
“呃,您对于您与阿瓦隆关系的形容在我听来就像是相看两厌的情侣,抱歉我用了这么不体面的比喻,但确实如此。”
墨菲小声说:
“我知道不该用凡人的视角去揣摩神灵的联系,所以让我们略过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吧,我想请问,您和阿瓦隆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维兰瑟告诉我,您是阿瓦隆在遭遇危险时用于自保的手段,是您的诞生将自然之神从陨落的灾厄中解救了出来。
但自然信徒们又告诉我,阿瓦隆与亚空间敌人作战太久让祂也沾染了污秽,为了维持自身的纯净才有了您的诞生。
这两种说法听起来很相似,但细究之下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走向。”
“这很重要吗?”
眼前的影子问了句,带着些许不情愿,但在墨菲的注视中,祂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这个,墨菲是不会帮忙的。
于是蜘蛛女士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回应说:
“两种说法都是对的!
在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我就不必掩饰自己的来历了。
我的诞生源头确实来自亚空间对于阿瓦隆悄无声息的腐蚀,那时候新神们在哨兵军团与造物主伟力的帮助下刚刚登临神位,祂们对于那神格与威力的操纵尚不娴熟,但却已经可以正面对抗亚空间的扭曲造物。
这让那些混沌阴影察觉到了危机,于是它们采取了它们更擅长的对应方式。
硫古克就是死于那样的阴狠腐蚀,阿瓦隆本该是第二个。
不过命运很眷顾祂,祂的精灵仆人们在物质世界进行着大胆的试验,并在某一次意外的神力共鸣中察觉到了阿瓦隆的腐蚀,这个消息让自然之神在踏错那一步前幡然醒悟,于是祂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净化。
我就是那次净化后的产物。
祂不能抛弃我,那等于放弃祂的一部分存在。
对于